無雙面無表情看了他一會,屈尊纡貴般地張嘴吃下。
雲青笑問:“好吃嗎?”
無雙沉默半晌,小幅度點點頭。
于是聽到對方帶着笑意的聲音:“仙人喜歡就好。”
無雙敏銳察覺到,厲鬼現在真的很開心,而開心的原因,僅僅是自己吃到了對方買的桂花糕。
經過其中一間木屋時,無雙掃了那木門一眼,藏在袖中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身邊人敏銳地看過來,又躍過他,看向那扇木門。
隔天一早,雨停了。
二人對視一眼,明白這個詛咒的過程已經結束了。
他們倒是不怎麼好奇,不過文竹認為他們好奇,于是一大早便跑過來大聲嚷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們的耳後出現了魚鰓,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鲛人!更可怕的是,他們已經不能在陸地生活了,雨一停便都爬進了水裡!”
現在正是他們最絕望的時候,那個主心骨要發揮作用了。
就在文竹嚷嚷時,那個許久不見的大夫走出木屋。
三人隐去身形,大夫從他們面前經過,并沒有察覺到。
文竹正要沖動地去攔他,但被無雙阻止:“莫急。”
文竹不明所以,見無雙和雲青跟在大夫後面,他撓撓頭,也跟了上去。
隻見大夫做賊一般左右環顧,步伐很快。
他頭上有什麼東西晃來晃去,被光一照,閃着細碎的光。
文竹盯着看了一會,嘴巴瞬間張大:“這不是……這不是……”
他指着大夫的腦袋,發髻上赫然是一支蝴蝶玉簪!
短短幾息,文竹的臉上閃過錯愕、疑惑和了然,雙手一拍,十分笃定:“木君曲太丢三落四了,這習慣可不好!”
無雙:……
雲青:……
雲青感歎:“我以為他終于要開竅了。”
無雙驚奇:“你怎麼會對一根空心竹子抱有希望?”
眼神微妙,像在質疑他是否也是空心的。
雲青笑得無奈。
大夫年過五旬,跑起來倒很利索,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身輕如燕。
饒是文竹也發現了不對勁,臉上的憂思越來越重,他摸不準無雙的主意,但他打心底裡相信無雙,無雙不去阻攔,一定有他的理由。
意外出現,大夫忽然撞上了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黃衣女子,兩人雙雙倒地。
黃衣女子捂着左邊胳膊痛苦呻/吟,一雙大眼睛裡噙滿眼淚,看起來楚楚可憐。
大夫本着急趕路,滿臉的不耐煩在看到黃衣女子的容貌時煙消雲散。他的眼裡閃過一抹精光,臉上露出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那雙小眼睛釘在女子身上,從上到下,在領間的裸/露處多停頓了片刻,雙手去攙扶女子的肩膀,“姑娘傷到胳膊了?”
說話間,那雙手不老實地在女子的肩頭上撫摸,令人惡心的視線在女子的胸前遊走。
女子柔軟地倚靠在他的身上,氣息微喘:“公子可否扶我回屋歇息歇息?”
“這……”大夫面露難色,遲疑間恍然撞入一雙水光流轉的美眸中,眼睛一轉,嘿嘿笑起來:“好好好。”
兩人貼在一起,慢慢往回走。
但很快,無雙發現他們走的并不是方才的那一條路,反而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蕪。
大夫也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略有些懷疑地問:“姑娘,你住在何處?”
女子又是呻/吟一聲,腦袋貼在大夫的胸膛,手指前面:“很快便到了。”
可又走了一會,還是不見木屋所在。
大夫終于起了疑,左顧右盼起來,打算找機會離開。
“啊……”女子驚呼一聲向前傾去,大夫也被拽着一起跌倒在地上。
文竹瞪大眼睛,迅速擡手捂住眼睛。
氣氛逐漸變得暧/昧,大夫咽了口口水,低聲罵了句髒話,手上不老實起來,猴急地摸索着。
文竹被惡心得幹嘔,他這棵小竹子哪見過這種場面,當即要跑——
“嘎嘣嘎嘣……”
什麼動靜?
脆生生的,像猛獸張開獠牙,一口咬碎骨頭。
文竹好奇地扭過頭。
“哇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