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消散,甯書困乏的情緒随之而來,他們這是個單人病房,旁邊沒有多餘的床。
她就趴在床邊睡了。
賀清辭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他已經退熱了。
想翻動一下身體,感受到腿邊傳來的壓力,撐起身子發現甯書趴在床邊還在睡着。
許是太冷了,她努力的抱着自己。
賀清辭小心翼翼地下床,彎腰抱起甯書把她放在床上,貼心的為她蓋好被子。
感受到溫暖的甯書往被窩裡鑽了鑽。
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了,太陽開始慢慢落山,天空也染上了暮色,甯書迷茫的睜開雙眼。
沒有在病房裡發現賀清辭,她掀開被子下床。
傍晚還是有些冷意的,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來到病房外,也沒有看到賀清辭的身影。
她走到護士站詢問,“您好?請問有看到372病房的病人嗎?”
護士:“他應該是去打水間了,我剛才看到他拿着一個暖壺往那邊走。”
甯書:“好,謝謝了。”
她剛問完,賀清辭就從拐角過來,看到站在門外的甯書,出聲問道:“休息好了嗎?”
甯書點點頭。
“你呢?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既然休息好了那就收拾一下準備出院吧。”
“啊?你不用再觀察一天嗎?”
“不用。”
甯書顯然對他不是很信任,轉頭看到護士點點頭才相信賀清辭真的沒事了。
回去的路上是賀清辭開着車,一路上兩人都沒有什麼話。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路上的車格外的多,兩人被堵在路上,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現在都一個小時了,還沒走出一半。
甯書看着前面一動也不動的車輛,耳邊又響着此起彼伏的喇叭聲,有些煩躁。
窩在座椅裡一言不發,臉上寫滿了不高興,賀清辭找出她最喜歡的音樂放給她聽。
想着舒緩一下。
在悠揚的曲調中,甯書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許嘉浩今天一天都沒有收到甯書的消息,給她發信息也沒有人回,打電話也顯示關機。
這讓他不免有些擔心。
詢問了一下周晚也不知道,他有些不安,開會的時候都心不在焉,弄得底下的人以為自己沒做好。
演講的時候都心驚膽戰的。
一直到會議結束,許嘉浩連話都沒說,拿起自己的手機就離開了。
他驅車來到甯書家樓下,按了半天門鈴也沒有人回應,這下他是真着急。
也不在乎什麼禮義廉恥了。
瞧見旁邊有一處好爬的地方能通到二樓,脫下外套西裝就開始爬。
雖然這地方有着力點,但是牆面還是有些滑,幾次他都要滑下去,西裝褲子也都被蹭壞了。
皮鞋前面也都被磨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好不容易爬到二樓陽台上,結果玻璃門被鎖上了,不過他看着裡面烏漆嘛黑的一片,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樣子。
他看着這個高度,決定就在陽台上等着了,畢竟上來不容易,下去更難。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看到門口停了一輛車,都不用看車牌号,一看車型也知道是誰的。
甯書下來走到車跟,裡面并沒有人。
許嘉浩在陽台上聽到了汽車的聲音,從地上站起來,看到樓下的甯書,興奮地沖她喊:“書書。”
甯書尋着聲音的方向擡頭望去,吓了她一跳。
一個流浪漢形象的人站在她家陽台上,沖着她手舞足蹈的。
天色又黑,她又近視眼,也看不清,她往賀清辭的身後躲了躲,賀清辭黑了臉,把她拽出來。
“躲什麼?你男朋友。”
甯書看着陽台上那跟個傻子似的流浪漢,實在不想承認他是許嘉浩。
兩人走進屋,打開陽台上的玻璃門,把許嘉浩放進來。
甯書看着他這個樣子有些嫌棄。
“你這是幹嘛了?”
一見到甯書,許嘉浩就有變成了搖尾乞憐得可憐狗狗,眼睛紅紅的,委屈道:“你一天都沒有理我,發信息不回,打電話關機,我擔心你就想着來你家看看,結果你家也沒人。”
賀清辭看着他這個樣子,渾身一哆嗦,惡心走了。
他一走,許嘉浩立馬抱住甯書,窩在她懷裡撒嬌。
其實他剛一抱上來的時候甯書有些嫌棄,但是又看到他委屈的這個樣子也就心軟了。
他委屈巴巴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甯書手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拍着安慰他,解釋道:“我哥昨天半夜發燒了我送他去醫院,手機沒有電關機了,沒有不要你。”
甯書哄了許嘉浩半天他才原諒甯書。
兩人來到樓下,看到賀清辭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吃泡面,甯書突然感覺她哥有點可憐。
“哥,别吃了,我們出去吃吧。”
聞言,賀清辭嘴裡的泡面都沒嚼,又吐了回去,站起身穿上外套,“走吧。”
甯書吐槽,“你好惡心。”
賀清辭不理她。
她懷疑賀清辭昨天發燒把腦子燒壞了,要不然就是沒有醒酒,不然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點不修邊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