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之眼睛亮亮地盯着甯書,臉上難以掩飾的開心。
他的劉海因為被汗浸濕,有幾縷貼在額前。
甯書在看到他的時候還有些驚訝,尤其是他還是這麼一副樣子,而且今天是周一,他不應該在上課嗎?
“你怎麼在這?”甯書皺着眉問道。
一聽到她這麼問,梁牧之原本亮亮的眼睛染上了幾分埋怨和受傷的表情。
“姐姐,我一直等你的消息。”
一直在後面沒有出聲的賀清辭在聽到他這麼茶言茶語的話之後,沒忍住輕“嗤”一聲。
甯書瞪了他一眼。
又對着梁牧之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你昨天給我那張紙條被我弄丢了。”
梁牧之搖搖頭,“沒事,那姐姐今天帶手機了嗎?”
甯書點點頭。
“那我們現在加上聯系方式也不晚。”
“啊?好......好吧。”
加上好友之後,梁牧之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眼睛一直看着甯書。
他眼神熾熱的倒是讓甯書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賀清辭将甯書拯救出來。
“行了,趕緊給它看完回去了。”
誰知道梁牧之就在等這句話呢,“姐姐,你要給小貓看病嗎?我可以一起嗎?”
甯書:“你不需要上課嗎?”
梁牧之還沒有回答,賀清辭搶先說道:“你跟着幹嘛,我們跟你又不熟。”
說完還很嫌棄地翻了一個白眼。
也不知道這話哪裡刺激到他了,梁牧之的頭低下去,臉上盡顯悲傷之色。
兩隻手攪在身前,好像一株花突然間焉了一般。
看起來可憐極了。
“可是......可是我也很擔心它。”一邊說着一邊擡起頭,眼睛裡閃着泛泛淚光。
一看到他這個樣子,甯書原本順和賀清辭的話堵在喉嚨裡也說不出了。
歎了一口氣,妥協道:“那行吧,你跟着吧。”
聽到甯書同意,賀清辭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管甯書了,繞過輪椅,從甯書的懷裡抱過小貓,徑直走向寵物醫院。
甯書伸出手想要攔住他,但是賀清辭就跟沒有看見一般,推開門直接進去。
根本不理會後面的兩人。
其實也不怪賀清辭生氣,一個男人這麼對你一看就是别有用心,而且在她身邊跟着一個男生的情況下還這麼肆無忌憚。
那對半是這人沒有道德。
沒錯,在賀清辭心裡,這人還不跟許嘉浩讓人看得順眼。
他一走,最開心的莫過于梁牧之,這樣他就能和姐姐親密接觸了。
他壓下心中的興奮,慢步走到甯書跟前。
“姐姐,我推你進去吧,那個哥哥也真是的,就這麼把姐姐一個人給丢下了,要是我,我肯定不會這麼做。”
甯書現在心思全都在離開的賀清辭和小貓身上,根本就沒有聽出來他話語中的茶言茶語。
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梁牧之也看出來了,雖然他有些不開心,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來,若無其事地推着甯書進去。
兩人進來的時候,賀清辭已經給醫生說了小貓的症狀,醫生正在檢查。
他擡起眼看了一下門口,又收回目光,嗆道:“喲,還知道進來呢?我還以為你們倆還得再帶半天呢。”
“賀清辭,你胡說什麼呢!”
“哼!”
他走上前擠開梁牧之。
三個人就這麼氣氛怪怪的等着,誰也沒有再說話。
蓉城。
許嘉浩看着手上的文件,這是剛才林秘書剛查出來的,才剛交到他的手上。
他看着這份文件,臉色越來越差。
他一直以為當年的事情是意外,沒想到卻是那個人渣一手設計的。
越看到最後他甚至都沒有勇氣看下去。
就連甯書生病的事也是因為這個人渣。
最後,他憤怒的将手上的東西扔出去。
眼底滿是藏不住的怒火,關節被他攥的發響,整個辦公室現在沉浸在低氣壓中。
林秘書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天知道他剛查出來的時候,那個震驚。
關鍵是現在法治社會還有人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做這種事情。
他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盡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跟了許嘉浩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那麼生氣。
突然,許嘉浩開口問道:“林秘書,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送他進去,但是他知道自家老闆既然問他了肯定不是想聽這個答案。
“老闆,我一直相信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錯事來負責。”
許嘉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錯,我也覺得該如此,但是,書書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所以林秘書,這件事情你可以做到讓所有人都不知道嗎?”
林秘書深吸一口氣,回道:“可以。”
“好,那就讓書書受過的都讓他受一遍,然後在将他送進去吧,我不希望他能出來,林秘書。”
越說到最後,許嘉浩的表情越冷,那一刻,他像一個從地府出來的閻羅,專門來索命的。
而林辭的生死不過在他的話語之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