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南隻覺一股難以名狀的熱流,如洶湧的暗流在體内橫沖直撞,理智在這股燥熱的沖擊下搖搖欲墜。
但他心中尚存一絲清明,深知若不能盡快壓制這藥力,自己必将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也會讓公主陷入危險。
他強忍着身體的異樣,咬着牙,迅速在一旁找了個相對隐蔽且安靜的角落。雙腿盤坐,雙手飛快地結出修煉的印法。他試圖調動體内的内力,如往常般引導其在經脈中有序運行,以抵禦春藥帶來的影響。
然而,那藥力仿佛擁有生命一般,不斷地沖擊、攪亂他的内力。内力所到之處,皆被這股燥熱侵蝕,原本順暢的經脈此刻像是被堵塞的河道,内力運行艱難,每前進一步都伴随着鑽心的疼痛。
“這藥力竟如此霸道!”蘭溪南心中大驚,汗水如雨般從他的額頭滾落,浸濕了他的衣衫。他面色漲紅如血,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
此時,汗水如雨般從蘭溪南的額頭滾落,浸濕了他的衣衫。
他面色漲紅如血,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但眼神中卻透着一股決絕的堅毅。
“不能……不能就這樣倒下。”他在心中不斷地給自己鼓勁,強行集中精神,努力讓紊亂的内力歸位。
随着内力的緩緩運轉,他開始嘗試将藥力往一處彙聚,想要将其逼出體外。可那藥力異常頑固,與他的内力激烈對抗着,一次次沖破他的壓制。
蘭溪南感覺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場殘酷的戰場,體内的内力與藥力正進行着殊死搏鬥。每一次交鋒,都讓他的意識愈發模糊,但他憑借着頑強的意志力,始終不肯放棄。
他深吸一口氣,拼盡全力再次運轉内力,這一次,他将所有的内力都集中在藥力最為洶湧的丹田之處。
伴随着一聲低沉的悶哼,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在進行一場生死較量。
而剛從馬車下來查看情況的從茗明,見此情景知道耽擱不得,立刻轉身,眼神銳利地掃視着周圍的黑羽騎,大聲且果斷地命令道:“黑羽騎聽令,速将将軍扶上馬車,我們即刻前往護國寺!”
與此同時,其他黑羽騎迅速清理出一條通往馬車的道路,警惕地注視着四周,以防再有敵人趁機襲擊。
那輛原本作為從茗明座駕的馬車,此時成了拯救蘭溪南的希望之舟。車旁的黑羽騎迅速放下踏闆,打開車門,做好接應準備。
攙扶着蘭溪南的兩名黑羽騎穩步走向馬車,每一步都沉穩有力。到了車邊,他們微微用力,輕輕将蘭溪南送入車内。
“快,出發!”從茗明一聲令下。
車廂不大,但勝在舒适,待蘭溪南躺下之後,從茗明早已吩咐侍女上了後面的随行馬車,不必急着跟來。
車夫猛地揮動缰繩,馬匹嘶鳴一聲,奮力向前奔去。
馬車車輪滾滾,揚起一片塵土。車外的黑羽騎們迅速翻身上馬,将馬車緊緊護在中間,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馬車在崎岖的道路上疾馳,車廂内彌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息。
蘭溪南斜躺在車廂角落,面色如血般通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浸濕了他的衣衫。那罕見藥的毒性如同一頭瘋狂的猛獸,在他體内橫沖直撞,肆意破壞着他的經脈與髒腑。
他的雙手緊緊揪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想要借此緩解那如萬蟻噬心般的痛苦。
喉嚨裡不時發出低沉的悶哼聲,每一聲都透着難以忍受的煎熬。
“将軍,你一定要撐住,馬上就到護國寺了……”從茗明不得已抓住蘭溪南的手,愈将自己的靈力輸入進去探查情況。
此時的蘭溪南,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恰似天邊被烈火燃燒的殘雲。細密的汗珠,如晶瑩的玉珠,從他光潔的額頭不斷滾落,順着他堅毅的臉頰滑落,浸濕了他領口的衣衫。
他的雙手,無意識地揪着車廂内柔軟的錦墊,修長而有力的手指,此刻因用力而指節泛白,似要将那錦墊撕裂。
突然,蘭溪南的身體猛地一陣痙攣,宛如平靜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驚濤駭浪。
一股濃烈的腥甜,如洶湧的暗流,湧上他的喉頭。他再也無法遏制,“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如豔麗的紅梅,在他唇角綻放大片猩紅。
緊接着,蘭溪南的雙眼緊閉,他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筝,軟綿綿地倒在從茗明的懷中,陷入了昏迷
“來不及了……”這情況隻怕撐不到護國寺,從茗明顧不得許多,她的手如閃電般伸出,一把扯下了蘭溪南臉上那層神秘的面具。
“啪!”的一聲!
面具飄落,從茗明的雙眼猛地瞪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怎麼會……竟然是你……”從茗明的嘴唇張成個O型,聲音裡帶着無盡的驚愕。
就在從茗明的大腦被将軍府的弱公子就是黑羽騎首領這個真相重錘擊中的瞬間,蘭溪南又吐了口鮮血。
“唉,果然是個病秧子!這倒不是騙本公主的,回回都得我救你。”從茗明從震驚到鎮定隻花了短短幾秒鐘,無奈的歎息道。
從茗明微微閉眼,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湖平靜如鏡,以便更好地調動體内的靈力。随着她的呼吸逐漸平穩,一股柔和而溫暖的光芒從她的掌心緩緩溢出,如同春日裡初綻的晨曦,輕柔地包裹住蘭溪南的身體。
靈力順着從茗明的掌心,如涓涓細流般湧入蘭溪南的體内。一開始,蘭溪南的身體因藥力的侵蝕而異常抗拒,靈力的進入遭遇了重重阻礙,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
從茗明眉頭微皺,但她并未退縮,反而加大了靈力的輸出,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集中精神,引導着靈力在蘭溪南的經脈中小心翼翼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