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南獨自坐在窗前,桌上的燭火搖曳不定,将他的身影在牆壁上拉得忽長忽短。
他的眉頭緊鎖,腦海裡反複盤旋着公主從茗明要與天耀國和親之事。
之前不知道蒙面女俠是她的時候,他就大力反對此事。
在他看來,這樣的和親不過是一場政治的交易,是将女子作為犧牲品,去換取所謂的和平與利益,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而如今,當他知曉那與他心意相通之人正是從茗明,要他就此放手,那更是絕無可能。
此刻,也許他還沒有完全明白自己内心深處已然情愫暗生,但是心裡卻有個強烈的聲音一直在呐喊,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
這個聲音如同洪鐘般響亮,如同戰鼓般激昂,一遍又一遍地沖擊着他的内心。
他迅速走到桌前,點亮油燈,拿出紙筆,借着微弱的燈光,奮筆疾書。
信中詳細地告知阿福當前的局勢以及自己的計劃。
他要求阿福利用在太子府的便利,在天耀國太子與皇上之間巧妙地挑撥離間。
比如,将太子私下裡對皇上決策的不滿言論添油加醋地傳至皇上耳中;再将皇上對太子某些行為的猜疑,通過巧妙的方式透露給太子,讓太子誤以為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同時,煽動太子府中的一些勢力,與朝中支持皇上的勢力産生摩擦,引發争鬥,使整個天耀國朝堂陷入混亂。
寫完信後,蘭溪南仔細地将信折疊好,放入一個特制的信筒中。
他喚來自己的心腹,鄭重地将信交到他手中,嚴肅地說道:“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信送到阿福手中,路上千萬小心,不能出任何差錯。”心腹領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
在天耀國的都城内,一場驚心動魄的内鬥正如狂風驟雨般激烈上演。
每日,朝堂之上,支持太子與支持皇上的大臣們分成兩派,互相指責,争吵聲此起彼伏。
支持太子的大臣們紛紛為太子龍逸塵辯解,言辭懇切,力陳太子的忠心與功績;
而支持皇上的大臣則抓住奏章上的罪名,對太子窮追猛打,言辭激烈,要求嚴懲太子,以正國法。
整個朝堂亂成一團,仿佛一鍋煮沸的開水,喧嚣鼎沸。
皇宮之中,禦書房内的氣氛緊張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天耀國皇上龍禦天端坐在龍椅之上,臉色陰沉如墨,雙眼緊緊盯着手中那份彈劾太子結黨營私的奏章,太陽穴上青筋暴起,顯然已是怒不可遏。
“太子好大的膽子!竟敢背着朕結黨,妄圖動搖朕的根基!”龍禦天猛地将奏章狠狠摔在地上,震得桌案上的筆墨都微微顫抖。
此時,身着黑袍、頭戴高冠的國師緩緩踏入書房,他步伐輕盈卻又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
“皇上,還在為太子之事煩憂?”國師微微躬身,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從遙遠的深淵傳來。
龍禦天擡眼,看了看國師,長歎一聲道:“這逆子,野心勃勃,朕實在是忍無可忍。可如今朝中局勢複雜,貿然處置,恐生變故。”
國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說道:“皇上,老臣今日前來,正有一計,可助皇上化解眼前之困,還能讓太子之事手到擒來。”
龍禦天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道:“哦,國師有何良策,說來聽聽。”
國師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若皇上下令早日迎娶從茗明,将那股神秘力量掌握在手,不僅國力大增,屆時太子又何足為懼?”
龍禦天眼中光芒閃爍,顯然是被說動了心思:“國師所言,倒也有理。”
“如今太子勢力漸大,對皇位虎視眈眈,若錯過這掌控神秘力量的良機,待太子羽翼豐滿,皇上再想壓制,可就難了。至于溪國那邊,皇上隻需略施手段,許以重利,再加上這公主身後的神秘勢力,諒他們也不敢有何異議。”國師掩扇而道。
龍禦天站起身來,在書房内來回踱步,心中權衡着利弊。許久,他停下腳步,眼神變得堅定:“好,就依國師所言。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務必做得滴水不漏,絕不能讓太子察覺到朕的意圖。”
國師微微一笑,再次躬身道:“皇上英明,老臣定當全力輔佐皇上,促成此事。”
此時,一道青影悄然無息的從天耀國禦書房的窗外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