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從茗明一聲厲喝道:“救命之恩,太子就是如此湧泉相報的嗎?”
這一聲宛如洪鐘般響徹四周,一時間,那些如惡狼般撲來的黑衣人竟也微微一滞。
周圍慌亂奔逃的百姓們聽聞此言,也不禁停下腳步,臉上滿是震驚與疑惑,紛紛投來探尋的目光。
“太子?為什麼太子要連我們一起殺?”一個挑着擔子的大叔滿臉驚恐,聲音發顫地說道。
旁邊一位抱着孩子的婦人,眼中滿是恐懼與不解,附和道:“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子怎能做出如此糊塗事!”
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和質疑的聲音此起彼伏。
太子龍逸塵站在高樓上,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陰沉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他咬着牙,低聲咒罵道:“逆賊,休要胡言亂語!”
林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這是激将法,您千萬要沉住氣,别讓他們擾亂我們的計劃。”
龍逸塵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管耍什麼花樣,今日他們都插翅難逃!繼續動手,别管他胡說八道!”
黑衣人得到命令,再次如潮水般朝着從茗明和蘭溪南湧去。
蘭溪南出手淩厲,手中長劍挽出朵朵劍花,每一劍都帶着淩厲的氣勢,直逼黑衣人要害。
從茗明将手中軟鞭揮舞得密不透風,如靈動的靈蛇般抽打在黑衣人身上,她一邊與黑衣人周旋,一邊大聲朝着周圍百姓說道:
“各位鄉親,我二人曾在太子危急之時出手相救,怎料今日太子竟恩将仇報,欲置我等于死地!如此行徑,實在令人心寒!”
百姓們聽聞,頓時炸開了鍋。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不可置信的大聲說道:“太子本應是國家棟梁,怎能做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
“就是,平日裡還道太子賢明,如今看來,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一個年輕後生漲紅了臉,滿臉憤慨。
原本混亂的局勢,因為從茗明的這番話,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黑衣人似乎也受到了影響,進攻的節奏變得有些紊亂。
就在這時,從茗明瞅準一個破綻,軟鞭猛地纏住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利刃,用力一拉,那黑衣人頓時向前一個踉跄。蘭
溪南抓住機會,長劍直刺過去,那黑衣人躲避不及,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龍逸塵在高樓上看到這一幕,氣得暴跳如雷,他怒吼道:“你們這群廢物,連兩個人都對付不了!都給我上,誰要是退縮,格殺勿論!”
黑衣人無奈,隻得硬着頭皮再次猛攻。
從茗明和蘭溪南背靠背,配合默契,雖黑衣人人數衆多,但一時之間竟也難以将他們拿下。
随着時間推移,龍逸塵越發急躁,眼見局勢陷入僵持,他心一橫,全然不顧百姓死活,惡狠狠地吼道:“用毒粉,給我毒殺他們!”
謀士林羽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驚恐地說道:“殿下,萬萬不可啊!這毒粉見血封喉,一旦使用,傷及無辜百姓,恐怕會引起民憤啊!”
龍逸塵轉頭狠狠瞪了謀士一眼,厲聲道:“本太子說用就用!若今日不能除掉這二人,後患無窮!至于這些賤民,死了便死了,本太子何懼民憤!”
說罷,他一揮手,一名黑衣人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朝着從茗明、蘭溪南以及周圍百姓的方向用力一灑。
一陣細微的粉末飄散在空中,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着詭異的光芒,朝着人群緩緩飄落。
百姓們看到陽光下這點點的微塵,頓時意識到不對勁,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更加驚恐的尖叫。“灑毒粉了!”“快跑!”人們四處奔逃,場面更加混亂不堪。
就在毒粉如死神的陰霾般緩緩飄落,衆人陷入絕境之時,小黑出現了,自從他吸了國師的濁氣飽餐一頓後,身形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以前充其量就是一團混沌之氣,現在它在雲霧之中騰飛,周身的黑色鱗片在陽光下閃爍着神秘而冰冷的光澤,宛如披着一層暗夜的戰甲。
也許再過不久,小黑修成人身也未嘗不可。果然跟對了主子,福利多多呀!
隻見小黑張開巨大的龍口,一股強大而無形的吸力陡然爆發,恰似龍卷風般朝着毒粉肆虐的方向席卷而去。
那飄散在空氣中的毒粉,像是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牽引着,紛紛朝着小黑的口中飛去,眨眼間便被它吸了個幹淨。
小黑輕輕打了個響鼻,似乎對這毒粉的味道頗為不屑。
周圍的百姓們目睹這一幕,原本驚恐絕望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劫後餘生的驚喜與詫異,他們呆呆地望着小黑,仿佛看到了救星降臨。
與此同時,蘭溪南深身形一閃,迅速躍上旁邊一處高台,對着慌亂的百姓們大聲呼喊:“大家莫要驚慌!此地不宜久留,老人和孩子先走,趕緊離開!”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響徹四周,傳入每一個百姓耳中,一下震醒了驚呆的衆人。
百姓們如夢初醒,在蘭溪南的指揮下,開始朝着城門兩側疏散。
一些年輕人主動幫忙攙扶着老人和孩子,婦女們則緊緊拉住家人的手,在混亂中各自掩護逃走。
那些黑衣人看到毒粉被吸走,百姓又在蘭溪南的組織下有序逃離,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投鼠忌器,不敢貿然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