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茗明剛踏入府門,小黑就像個小幽靈似的從角落裡冒了出來。
他臉上挂着狡黠的笑容,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上下打量着從茗明,那眼神仿佛洞悉了一切。
“喲,從姑娘,你可算回來啦!和蘭溪南在一起,是不是都舍不得回來了?”小黑笑嘻嘻地調侃道,語氣裡滿是打趣的意味。
從茗明臉頰微微泛紅,輕啐一口道:“小黑,就你貧嘴。我這不是惦記着你嘛,怕你等急了。”
小黑眨了眨眼睛,一副不信的模樣,說道:“哼,我看你呀,是和蘭溪南甜甜蜜蜜,都把我給忘到九霄雲外咯”
從茗明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哪有你說的那樣。我們就是一起吃了早餐,他還幫我梳了頭發,做了些尋常事罷了。”
“哇哦,蘭溪南還會給你梳頭發呀,看來他對你可真是用心呢。”小黑一臉羨慕地說道,随後話鋒一轉,
“不過,主子,我可沒閑着。我跟你說,我跟蹤李福,發現大事情啦!”
原來,李福離開将軍府後,趁着夜色,回到丞相府。絲毫沒發現身後跟着的小黑。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蘇瑤的房門前,輕輕叩門,低聲說道:“小姐,李福回來了。”
“進來。”屋内傳來蘇瑤清冷的聲音。
李福推開門,屋内燭火搖曳,蘇瑤正坐在桌前,手中擺弄着一支玉簪,見李福進來,她擡眼問道:
“事情辦得如何?蘭溪南那邊情況怎樣?”
李福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
“小姐,丹藥已順利交到蘭溪南手中。他當時病發,情形頗為嚴重。屬下剛進書房,便見他身子劇烈顫抖,額頭上滿是汗珠,臉色煞白得如同白紙一般。”
蘇瑤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問道:“病發得如此突然?你确定他不是裝的?”
李福趕忙說道:“小姐,屬下瞧着不似有假。他那痛苦的模樣十分真切,而且見到丹藥時,就迫不及待地打開,當着我的面就服下了一粒丹藥。”
蘇瑤輕輕點頭,示意李福繼續說下去。
李福接着說道:“服下丹藥後,他靠在椅背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口長氣,說舒服了些,對了,他還特意提到多謝小姐的關心,定會履行承諾。”
蘇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算他識趣。看來這丹藥的威力,他是嘗到了。隻要他乖乖聽話,好處自然少不了他的。”
李福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姐,不過屬下覺得,蘭溪南這人一向精明,雖然這次看着病得不輕,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蘇瑤冷笑一聲,說道:“他再精明,能精明得過我?這丹藥是武聖級别的大師精心煉制的,藥性獨特,一旦發作,痛苦難忍。他若不想死,就隻能乖乖配合我們。你多留意他的動向便是。對了,他可有問起其他事情?”
李福搖頭道:“并未問起其他事宜。”
蘇瑤沉思片刻,說道:“嗯,暫且相信他。你密切關注将軍府的動靜,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彙報。”
“是,小姐。”李福應道。
“下去吧。”蘇瑤揮了揮手。
李福起身,退出門外,輕輕帶上房門。
待李福離開後,蘇瑤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待李福離開,蘇瑤也回房休息後,小黑迅速撤離丞相府,施展輕功,朝着公主府飛奔而去。
說到這裡,小黑深吸一口氣。
“我跟着李福回到丞相府,聽到他跟蘇瑤詳細說了蘭溪南你裝病的事。李福把你當時病發的模樣描述得繪聲繪色,說你身子抖得厲害,臉色白得像紙,捂着胸口痛苦呻吟,看到丹藥那眼神就跟餓狼見了肉似的。”
從茗明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李福,還真被溪南騙得死死的。”
小黑接着說:“蘇瑤一開始還懷疑你是不是裝的,但李福說瞧着不像,還說将軍吃了丹藥後慢慢緩過來,還特意感謝她,說會履行承諾。蘇瑤這才信了幾分,不過她還是有點不放心,覺得将軍這人精明,怕耍花樣。”
從茗明微微點頭:“這蘇瑤果然謹慎,沒那麼好糊弄。辛苦小黑了,你再跑一趟将軍府,将看到的事再跟溪南說說,讓他提防點。”
小黑拍着胸脯說:“嗯!包在我身上。”
……
而丞相府裡的蘇瑤,并未放下真正的戒心。
她回想着李福描述的蘭溪南發病的模樣,心中雖覺得蘭溪南應該是真的被丹藥控制,但仍隐隐有些不安。
畢竟蘭溪南在溪國将軍府地位舉足輕重,且智謀過人,她不敢掉以輕心。
她站起身,在屋内來回踱步,思索着下一步的計劃。
蘭溪南既然已經服下丹藥,接下來便要利用他獲取溪國軍隊的重要情報,為天耀國的入侵做好準備。
但在此之前,她還需要進一步試探蘭溪南,确保他完全站在自己這一邊。
蘇瑤重新坐回桌前,拿起紙筆,開始書寫一封信函。
信中言辭委婉,卻又暗藏深意,大緻内容是讓蘭溪南給她找條路子讓自己的商隊秘密通過邊關。
随後,她喚來一名心腹丫鬟,說道:“你明日一早,将這封信秘密送到将軍府,親手交給蘭溪南。記住,此事要做得隐秘,不能讓任何人察覺。”
丫鬟接過信件,點頭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辦好。”
蘇瑤看着丫鬟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想着,蘭溪南若能順利提供這些情報,那便證明他已徹底屈服;若他有所推诿或拖延,那便要重新考慮應對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