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雖輕,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勁,說道:“你最好照做,否則,即便你躲在這水潭深處,我們也有辦法将你揪出來。”
水獸無奈地眨了眨巨大的眼睛,算是答應了從茗明的要求。
此時,水潭邊的召喚一聲大過一聲,震得它腦袋又要發漲。
“滁七,聽我号令,速速現身!”離言一聲厲喝,聲如洪鐘,在山谷間回蕩,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雲霄。
随着這聲令下,他口中念起古老而晦澀的咒語,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召喚,令人不寒而栗。
水獸滁七雖不情願,但在離言強大的召喚之力下,還是緩緩浮出水面。
它身軀龐大如小山,濺起的水花如暴雨般灑落,在月光下閃爍着晶瑩的光芒。
離言皺了皺眉,盯着面前的水獸,滿臉狐疑地問道:“你确定什麼都沒發現?這潭底就沒有任何異常的靈力波動,或是陌生的氣息?你可别給我耍什麼花樣!”
水獸發出幾聲沉悶的叫聲,腦袋左右擺動,似乎在表明自己所言非虛。
離言心中雖有疑慮,但也隻能暫時相信。
他冷哼一聲,對着水獸威脅道:“哼,你這孽畜,若是敢有所隐瞞,我定将你抽筋剝皮,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他一甩衣袖,不甘心地離開了水潭邊。
而水獸則緩緩沉入水底,不敢再有任何異動,生怕惹惱了隐匿在暗處的從茗明和蘭溪南。
離言雖暫時離開了水潭邊,但心中的疑慮并未消散。
過了一刻鐘,他身形如鬼魅般悄然折返,腳步輕得沒有一絲聲響,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月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修長卻透着陰冷的身影,宛如來自地獄的使者。
離言的雙眼在黑暗中閃爍着幽光,宛如夜枭的眼眸,警惕地掃視着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常。
再次來到水潭邊,四周依舊靜谧得如同死寂之地。
水潭的水面平靜無波,仿佛之前的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覺。
然而,離言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緩緩繞着水潭踱步,悄無聲息,如同一隻潛伏的黑豹。同時,他的神識也在山谷上空逛了一圈,一切都顯得安安靜靜,沒有絲毫破綻。
“哼,難道真的是我多疑了?”離言低聲自語,聲音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帶着一絲疑惑與不甘。
但他并未就此罷休,向來多疑的他決定在山谷和水潭附近設下幾個殺陣,以防萬一。
隻見他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那聲音如同來自深淵的低語。
随着他的動作,周圍的空氣開始劇烈震蕩,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
一道道黑色的符文從他掌心如黑色的閃電般飛出,沒入地面與水潭邊緣。
符文所到之處,土地微微顫抖,散發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仿佛這片土地都在恐懼中顫抖。
緊接着,他又從懷中掏出一些黑色的粉末,灑在符文周圍。
這些粉末在月光下閃爍着詭異的光澤,如同無數雙邪惡的眼睛在窺視。
落地後,粉末瞬間融入泥土,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不管是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搗亂,定叫你們有進無出,死無葬身之地!”離言惡狠狠地說道,那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
布置完這一切後,離言再次仔細檢查了一遍殺陣,确保沒有任何疏漏。
确認無誤後,這才放心地轉身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隻留下那幾個隐藏在暗處的殺陣,如同蟄伏的猛獸,等待着不知何時會到來的獵物。
離言離去後,水獸滁七如釋重負,匆忙沉入水底。
它那龐大的身軀在水中遊動,泛起陣陣渾濁的水流,仿佛它此刻慌亂的内心。
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疲憊,徑直朝着從茗明和蘭溪南隐匿的方向遊去。
滁七來到二人面前,巨大的身體緩緩伏下,發出一連串低沉而哀婉的叫聲,仿佛在訴說着自己的遭遇。
從茗明心中一軟,她似乎感受到水獸此刻的無助。盡管之前與水獸有過沖突,但見它如此模樣,恻隐之心頓生。
“先别動,我這就幫你療傷。”從茗明輕聲說道,盡管知道水獸聽不懂她的話,但語氣中滿是安撫,如同春風拂面。
她輕輕擡手,掌心泛起柔和的白色光芒,這光芒宛如春日暖陽,帶着治愈的力量,緩緩靠近水獸身上的傷口。
光芒觸及傷口的瞬間,水獸滁七微微顫抖了一下,随後便安靜下來,似乎感受到了這股力量帶來的舒适與溫暖。
從茗明專注地施展治愈法術,随着光芒的籠罩,水獸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撕裂的鱗片漸漸合攏,流淌的鮮血也逐漸止住。
然而,當光芒映照到水獸額頭時,從茗明發現了一個奇異的咒印。
咒印呈現出詭異的黑色,紋路扭曲複雜,如同無數條黑色的小蛇相互纏繞,散發着陰森的氣息。咒印周圍的皮膚微微泛紫,仿佛被黑暗的力量侵蝕,透着一股邪惡的氣息。
“溪南,快過來看,水獸額頭上有個奇怪的咒印。”從茗明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蘭溪南迅速遊到近前,看到咒印的瞬間,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伸手輕輕觸碰咒印,一股冰冷刺骨的力量順着指尖傳來,仿佛有無數根冰針在紮他的手,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從茗明安撫地摸了摸滁七的腦袋,對蘭溪南說道:“如果想要真正擺脫離言的控制,或許得先解開這個咒印。”
“但這咒印看起來極為棘手,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解開。”
說罷,她再次凝視着咒印,試圖從那複雜的紋路中尋找到破解的線索。
水獸滁七則靜靜地趴着,似乎也明白,隻有眼前的兩人才能救自己,眼中隐隐透露出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