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耀國的主帥淩淵,端坐在中軍大帳之中,目光冷峻地盯着擺在案上的地圖。
地圖上,溪國的山川地貌、城池關隘清晰可見,而一條用朱筆标注的隐秘路線,如同一條潛伏的毒蛇,蜿蜒着直插溪國内陸。
而這條路線,正是蘇瑤暗中送給龍逸塵的路線圖。
就連淩淵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将,看了這份路線圖都不得不暗暗驚歎!
這條隐秘路線避開了溪國所有的主要官道與關隘。
官道乃是溪國交通運輸與軍隊調動的命脈,平日往來行人、商旅衆多,戒備森嚴。
而關隘更是重兵把守,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但這份路線圖所指之路,盡是些常人難以察覺的小徑。
尤其路線圖裡要經過一片廣袤的原始森林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達溪國的重鎮黃粱。
要知道黃粱離京城也就一天的距離,要是順利,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将溪國快速拿下,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森林中樹木參天,遮天蔽日,陽光隻能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林間藤蔓纏繞,荊棘叢生,尋常人貿然進入,不出幾步便會被藤蔓絆倒,或被荊棘劃傷。
但路線圖卻精準地标識出一條相對可行的路徑,避開了森林中最為兇險的沼澤與猛獸巢穴。
這些路徑若非對森林極為熟悉之人,絕難發現。
想到這裡,淩淵手指重重地落在地圖上的邊關位置,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傳我将令!”
淩淵有力的聲音如同洪鐘在大帳中回蕩。
帳外的傳令兵立刻疾步而入,單膝跪地,等候指示。
“大軍兵分兩路,先鋒鐵刃率五萬精兵,正面攻打邊關的城池,務必吸引敵軍主力,牽制他們的兵力。”
“末将遵命!”傳令兵領命而去。
不多時,鐵刃大步踏入帳中。
他身着玄黑色的戰甲,戰甲閃爍着幽冷的光,腰間懸挂着那柄重逾百斤的玄鐵長刀,整個人散發着一股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将軍,末将定不辱使命,定要将那邊關城池踏為平地!”
鐵刃抱拳,語氣堅定,眼神中透着狂熱的戰意。
淩淵微微點頭,目光轉向鐵刃,說道:“此去務必小心,雖敵軍實力遠不及我,但也不可輕敵。吸引住他們的主力,為另一路大軍争取時間。”
鐵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白牙:“将軍放心,末将定會讓他們知道,與天耀國作對的下場!”
言罷,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帳。
而另一邊,淩淵率領的十萬大軍正沿着隐秘路線悄然前行。
山谷中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馬蹄聲。
鐵刃率領的五萬先鋒軍,如黑色的狂飙般直逼邊關城池。
城牆上,溪國的守軍早已嚴陣以待,蘭溪南望着如潮水般湧來的敵軍,面不改色。
鐵刃一馬當先,來到陣前,他舉起玄鐵長刀,指向城牆,大聲吼道:“城上的人聽着,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識相的,早早投降,還能留你們一條生路!”
城牆上,黑壓壓的一片,蘭溪南的副将此時毫不示弱地回應道:
“天耀國的狗賊,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我等定與城池共存亡!”
鐵刃怒極反笑:“好,那就讓你們看看天耀國的厲害!攻城!”
随着他一聲令下,身後的大軍如餓狼般撲向城池。
投石車率先發動攻擊,巨大的石彈如流星般劃過天空,帶着尖銳的呼嘯聲,狠狠砸向城牆。
“轟!轟!轟!”石彈撞擊在城牆上,濺起漫天的塵土和碎石,城牆在劇烈的震動中搖搖欲墜。
弓箭手們也紛紛張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如蝗蟲般射向城上,溪國守軍迅速舉起盾牌抵擋。
“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雖然有士兵中箭倒下,但他們依舊不畏生死,毫不退縮。
雲梯被迅速架設在城牆之下,天耀國的士兵們呐喊着,扛着雲梯奮力攀爬。
溪國守軍則紛紛扔下滾木礌石,砸向攀爬雲梯的敵軍。
一時間,戰場上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鮮血染紅了大地。
鐵刃看着戰場上激烈的厮殺,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這場正面攻城戰,不過是一場佯攻,真正的殺招,是淩淵率領的那一路大軍。
隻要能吸引住溪國的主力,讓他們無暇顧及内陸,淩淵就能順利地深入溪國腹地,給溪國以緻命一擊。
所以,他必須集中戰力,全力以赴的吸引溪國守将的注意力。
希望對手不要太菜,要不然,就沒意思了,呵呵……
而另一邊,淩淵率領的五萬大軍正沿着隐秘路線悄然前行。
大軍沿着小路緩緩前行,四周靜谧得有些詭異。
路旁的樹木高大而茂密,枝葉相互交織,幾乎将天空完全遮蔽,隻偶爾透過一絲微弱的月光,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行軍隊伍宛如一條黑色的長龍,在這光影交錯的小道上蜿蜒前行。
馬蹄聲被特制的軟布包裹着,隻發出輕微的“噗噗”聲,士兵們的腳步也刻意放輕,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生怕驚擾了這片寂靜,暴露了行蹤。
淩淵騎在馬上,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的動靜。
這條小路雖然隐秘,但也危機四伏。溪國說不定在某個暗處設下了埋伏,等待着他們自投羅網。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淩淵心中一緊,立刻擡手示意大軍停止前進。
他側耳傾聽,試圖從這沙沙聲中分辨出是否有異常。
過了片刻,确定隻是風聲後,他才微微點頭,示意大軍繼續前行。
随着深入,小路愈發狹窄崎岖,兩側的山峰陡峭險峻,如同兩堵巨大的牆壁,将大軍夾在中間。
擡頭望去,天空隻剩下一條細細的縫隙,月光從縫隙中灑下,更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