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刃一字一頓地說道,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其餘人馬,随我追出去!我定要将溪國那幫雜碎碎屍萬段,為今日之事血債血償!”
“将軍,還請三思啊!”副将面露擔憂之色,再次勸道。
“此時天色已晚,敵軍情況不明,貿然追擊,恐怕又會中了他們的埋伏。我們糧草已失,不宜再冒險行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鐵刃怒目圓睜,一把揪住副将的衣領。
“糧草被燒,将士們士氣低落,若不此時出擊,一雪前恥,更待何時?難道要等敵軍再次來襲,将我們困死在此處嗎?”
副将被鐵刃的氣勢所震懾,但仍鼓起勇氣說道:“将軍,末将理解您的心情,但此時沖動追擊,勝算渺茫。不如先穩固營地,等待後方糧草運來,再做打算。”
鐵刃狠狠瞪了副将一眼,一把松開他的衣領,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說道:
“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留下的人馬就交給你了,務必守住營地。若有閃失,拿你是問!”
“末将遵命!”副将無奈之下,隻得領命。
将軍的脾氣,一旦下定決心,便無人能改變。他如今也隻能嚴防死守這剛得來的空城。
沒多久,鐵刃迅速召集了另一半人馬,整裝待發。
“将士們!”鐵刃飛身躍上戰馬,揮舞着手中的玄鐵長刀,大聲吼道,
“敵軍如此欺我,燒我糧草,此仇不報,我們有何顔面回天耀國?今日,我等便追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讓他們知道,招惹我們天耀國的下場!”
“殺!殺!殺!”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音響徹夜空,仿佛要将心中的憤怒與仇恨一并宣洩出來。
在鐵刃的帶領下,這支複仇之師如黑色的洪流般湧出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們沿着白日裡那隊溪國士兵逃跑的方向追去,馬蹄聲如悶雷般在寂靜的夜裡回響,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戰,就此拉開帷幕,而等待着他們的,究竟是複仇的暢快,還是更深的陷阱,無人知曉……
淩淵騎在那匹通體烏黑、神駿非凡的戰馬上,目光凝重地凝視着前方那片氤氲着詭異氣息的迷霧森林。
森林邊緣,厚重的霧氣如一層濃密的白色帷幕,将森林内部遮得嚴嚴實實,讓人無法窺探其中的奧秘。
偶爾,從森林深處傳來幾聲低沉的獸吼,在霧氣中回蕩,更增添了幾分陰森與恐怖的氛圍。
此次深入敵境,危機四伏。這片迷霧森林便是他們前進路上的一道巨大障礙,稍有不慎,便可能全軍覆沒。
他微微皺眉,目光在身邊一衆将領和士兵身上掃過,心中快速權衡着利弊。
“來人!”淩淵一聲令下,身旁立刻奔來一名傳令兵,單膝跪地等候指示。
“去,傳令大宗師級别以上的将領,讓他們立刻到我帳前集合。”淩淵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多時,一隊身着黑色勁裝的精英悄然來到淩淵的營帳前。
他們個個氣息内斂,眼神深邃而銳利,身上散發着一種超凡脫俗的強大氣場。這些人皆是天耀國軍隊中的頂尖強者,實力深不可測。
淩淵從營帳中走出,目光在這隊精英身上一一掃過,緩緩開口說道:
“諸位,前方這片迷霧森林危機重重,我們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條路上。你們走另外一條小路,秘密潛去往溪國丞相府,咱們到時候見。”
“将軍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衆人鄭重的行了軍禮齊聲回應。
淩淵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展開後仔細地給他們指明了路線。
這條小路隐藏在山林之間,極為隐秘,若非對這一帶地形極為熟悉之人,絕難發現。
淩淵一邊指着地圖,一邊詳細地講解着路線的特點和可能遇到的危險,最後叮囑道:“此去務必小心謹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暴露。”
“将軍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隊伍中的一位領頭人抱拳說道,眼神中透着堅毅與自信。
淩淵率領着大軍踏入了迷霧森林。
森林中的霧氣愈發濃重,仿佛一層厚厚的白色紗幕,将一切都籠罩其中。
能見度極低,士兵們隻能依靠彼此間的呼喊聲和旗幟的影子來保持隊列。
淩淵騎在戰馬上,神色凝重,他不斷提醒着士兵們保持警惕。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聲音在霧氣中回蕩,讓人無法辨别方向。緊接着,一群身形龐大的野牛從霧氣中沖了出來,它們身形龐大,渾身長滿了尖銳的刺,眼睛閃爍着嗜血的紅光。
“準備戰鬥!”淩淵一聲令下,士兵們迅速結成防禦陣型,弓箭手張弓搭箭,向着野牛射去。
然而,這些野牛皮糙肉厚,普通的箭矢對它們造成的傷害有限。
野牛們此時已經被激怒,咆哮着,不顧一切地沖向大軍,一時間,森林裡喊殺聲四起,鮮血飛濺。
淩淵揮舞着手中的長劍,沖入敵陣,他的劍法淩厲無比,武聖級别的威壓随劍刺出,瞬間野牛死傷大半。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他們終于擊退了這群野牛。
“繼續前進!”淩淵一聲令下,大軍再次緩緩移動,朝着迷霧森林的深處進發,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茫茫霧氣之中,隻留下地上一片狼藉和那尚未消散的血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