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親眼所見,鐵刃才驚覺自己錯得多麼離譜。
鐵刃不禁想起死在自己手下的殘兵敗将,那些鐵騎在他眼中,已經算是當世強軍,戰鬥力非凡。
可與眼前的黑羽騎相比,卻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眼前這一支黑羽騎,絕非普通軍隊可比,足可碾壓任何一個國家的鐵騎。
此刻,在黑羽騎強大氣場的壓迫下鐵刃帶領的原本整齊的隊列,竟隐隐出現了一絲動搖與慌亂。
鐵刃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他心中懊悔不已,後悔自己當初為何如此輕敵,沒有将黑羽騎的傳說放在心上。
蘭溪南騎在高大的戰馬上,身姿挺拔,臉上帶着一絲輕蔑的笑意,居高臨下地看着鐵刃。
“鐵刃,别來無恙?”
他年紀輕輕,臉龐卻透着與年齡不符的冷峻與堅毅。一頭黑發束于腦後,幾縷碎發随風飄動,更添幾分不羁。
“是你!”鐵刃的雙眼陡然瞪大,眼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黑羽騎陣列中的大将軍黑風,那眼神仿佛要将對方看穿。
當日在天耀國,局勢錯綜複雜。
國師正欲對當時還是太子的龍逸塵下手,關鍵時刻,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閃現,幾下便擊退了國師,救下了龍逸塵。
當時場面混亂,鐵刃雖未看清那人全貌,但那淩厲的身手和獨特的招式,卻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記憶深處。
此刻,鐵刃再次看到這熟悉的身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沒想到,當日神秘的救命之人,竟然就是黑羽騎大将軍黑風。
蘭溪南似乎并不意外鐵刃能認出自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沒想到吧,鐵刃。”蘭溪南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在霧氣中回蕩,“天耀國的忘恩負義,本将軍是領會到誠意了。”
鐵刃心中又氣又急,指着蘭溪南怒喝道:
“好你個黑風,竟敢三番五次壞我天耀國大事!今日,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說罷,他握緊長刀,作勢便要沖向黑風。
蘭溪南見狀,目光如電,掃向鐵刃,冷冷地說道:
“鐵刃,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如今你已身陷重圍,插翅難飛,還談什麼血債血償?”
鐵刃環顧四周,看着那如鐵桶般包圍着自己的黑羽騎,心中一陣絕望。
但他很快便鎮定下來,強裝鎮定地說道:“蘭溪南,你莫要得意。我天耀國大軍無數,就算今日我命喪于此,他日,我天耀國定不會放過你!”
蘭溪南仰天大笑,笑聲在迷霧中顯得格外刺耳:
“天耀國?我豈會懼怕!今日,便是你和你手下的葬身之地!”
随着蘭溪南一聲令下,黑羽騎們立刻握緊手中武器,如餓狼般盯着鐵刃等人,一場生死之戰,瞬間爆發。
“受死吧!”蘭溪南開口,聲音低沉卻清晰,仿佛帶着一種穿透迷霧的力量,在這片緊張的氛圍中格外刺耳。
鐵刃冷哼一聲,強裝鎮定:“休要張狂!我鐵刃縱橫沙場多年,豈會怕你這毛頭小子!”
鐵刃看黑風年紀輕輕,心裡想着說不定他連武聖的級别都沒到,而自己已經是武聖初級了,對上他錯錯有餘!
蘭溪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多年沙場曆練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勞。”
言罷,他周身氣息陡然一變,一股磅礴的内力如洶湧的海浪般向四周擴散開來。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攪動,發出“呼呼”的聲響。
鐵刃隻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猶如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身上,令他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心中大驚,黑風是吃了什麼神丹妙藥?這居然是武聖大圓滿的實力?僅僅是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如此恐怖!
“天要絕我……”
鐵刃此時已來不及思考太多,他大喝一聲,運轉全身内力,将長刀高高舉起,一道淩厲的刀芒瞬間從刀刃上迸發而出,如同一道匹練般朝着蘭溪南斬去。
這一刀,他使出了渾身解數,刀芒所過之處,空氣被割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蘭溪南卻神色淡然,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屈指一彈。
一道肉眼可見的内力化作一道銀色光芒,如流星般射向鐵刃斬出的刀芒。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刀芒與内力碰撞在一起,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氣流,以碰撞點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周圍的樹木被這股氣流沖擊,紛紛搖晃,樹葉簌簌落下。
鐵刃隻感覺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順着長刀傳至手臂,手臂一陣發麻,長刀險些脫手飛出。
他蹬蹬蹬連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僅僅一招,他便已落了下風,這蘭溪南的武功之高,遠超他的想象!
“就這點本事?”蘭溪南不屑地說道,一步一步朝着鐵刃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便更盛一分。
鐵刃望着步步逼近的蘭溪南,心中湧起一股絕望之感,但多年的征戰讓他骨子裡透着一股不屈,他咬咬牙,再次握緊長刀,準備迎接接下來更為猛烈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