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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谧清幽的壽安宮内,袅袅檀香在空氣中緩緩彌漫。
太後正端坐在那張鋪着柔軟錦墊的黃花梨木椅上,手中拿着一本古樸的佛經,眼神卻時不時望向門口,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人。
不多時,從茗明公主邁着輕盈的步伐走進殿内。
她身着一襲淡粉色的宮裝,裙裾随着她的走動輕輕搖曳,宛如春日裡随風飄舞的花瓣。
她親昵的走到太後跟前,微微屈膝,行了一禮,輕聲說道:“孫女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萬安。”
太後趕忙放下手中的佛經,臉上滿是關切之色,伸手輕輕拉住從茗明的手,将她拉到身邊坐下,說道:
“我的乖孩子,快起來,讓皇祖母好好瞧瞧你。”太後的目光在從茗明的臉上細細打量着,隻見她面色紅潤,眼神雖明亮卻隐隐透着一絲疲憊。
太後心疼地歎了口氣,說道:“明兒啊,你這身子骨一向不好,怎麼就想着操辦那義賣之事呢?你可知皇祖母有多擔心你。”
從茗明微微抿唇,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而堅定的笑容,說道:
“皇祖母,孫女兒知道您心疼我。可邊關戰事吃緊,将士們在前線浴血奮戰,孫女兒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這場義賣或許能為将士們籌集到一些急需的錢糧物資,也算為國家出一份綿薄之力。”
太後輕輕拍了拍從茗明的手,眼中滿是憐惜與欣慰,說道:
“我的好孩子,你有這份心意,皇祖母很是欣慰。隻是你這身子,萬一累垮了可如何是好?這義賣之事,繁瑣複雜,要籌備的東西衆多,你能吃得消嗎?”
從茗明微微挺直了身子,搖了搖太後的胳膊,說道:“皇祖母放心,孫女兒這些日子一直在調養身子,感覺已經好多了。而且,孫女兒身邊有不少得力的宮女和太監幫忙,不會太累的。”
太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孩子,從小就心地善良,又執拗得很。既然你心意已決,皇祖母也不好阻攔你。隻是你一定要答應皇祖母,凡事量力而行,切不可逞強。若是身子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停下,知道嗎?”
從茗明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孫女兒明白,皇祖母您就别擔心了。”
太後看着從茗明那堅定的模樣,心中既心疼又驕傲。
她再次輕輕撫摸着從茗明的手,說道:“好,好,皇祖母相信你。若在籌備過程中有什麼難處,盡管跟皇祖母說,皇祖母定會全力幫你。”
從茗明眼眶微微泛紅,感動地說道:“謝謝皇祖母,有皇祖母做孫女兒的後盾,孫女兒什麼都不怕了。”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貼心話,太後這才依依不舍地讓從茗明回去繼續籌備義賣活動。
出了太後的壽安宮,從茗明腳步一轉,往父皇的禦書房方向走去。
皇帝正伏案審閱着堆積如山的奏章。這時,門外傳來輕柔的腳步聲,緊接着,太監恭敬的聲音響起:“陛下,從茗明公主求見。”
皇帝微微擡頭,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神情,說道:“宣她進來。”
從茗明公主蓮步輕移,踏入禦書房。她走到皇帝面前,盈盈下拜:“父皇,女兒給您請安。”
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筆,站起身來,走到從茗明身邊,親手将她扶起,關切地問道:“明兒,今日來找父皇,可是有什麼事?”
從茗明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說道:“父皇,女兒此次前來,是想跟您說關于義賣活動的事。二來,這次義賣,丞相府估計會有大動作。”
皇帝聽聞,神色一凜,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重新坐回龍椅,示意從茗明繼續說下去。
從茗明将手中得到的密信遞給皇上,緩緩說道:“父皇,此次義賣,衆多皇親貴族、世家高門都會出席,皇宮内必定人員繁雜。”
“雖然義賣會上一切都在按計劃籌備,但一直在監視丞相府的探子發現些許端倪。女兒擔心,會不會有人趁機渾水摸魚,擾亂義賣,甚至做出對我溪國不利的事。”
皇帝微微點頭,這事他也收到了探子的消息,他輕撫着胡須,有意考考女兒的能力,問道:“明兒,你既然察覺到可能的異變,想必已有自己的想法,不妨說來聽聽,也好讓父皇心裡有底?”
從茗明嘴角上揚,坦然說道:“父皇,女兒覺得暫時還是按兵不動,我已經和武學院那邊商量好,如今已布下大網,就等大魚上鈎了。”
皇帝輕撫胡須,眼中露出贊賞之色:“不愧是朕的女兒,考慮得如此細緻入微。但你很少出席各種宴會,萬一有人蓄意攪局為難你,破壞義賣,又當如何?”
從茗明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慌不忙說道:“女兒已安排了幾位能言善辯、随機應變的宮女太監,混入人群之中。一旦有人試圖搗亂,他們便會上前巧妙周旋,穩定場面,盡量避免事态擴大。”
“而且,女兒還準備了一些備用節目和驚喜環節,若真出現意外,也可及時轉移衆人注意力,保證義賣能順利進行下去。”
皇帝輕輕歎了口氣,擡手摸了摸從茗明的頭,如同她幼時一般:
“明兒,你向來懂事。隻是這局勢複雜,你務必小心謹慎。若在過程中遇到任何難處,切莫逞強,一定要及時告知朕。”
從茗明眼眶微紅,用力地點點頭:“父皇放心,女兒明白。此次義賣關乎邊關将士的安危,女兒定會全力以赴,确保萬無一失。”
皇帝看着眼前的女兒,心中感慨萬千。曾經那個嬌弱的小公主,如今已能為國家分憂解難,獨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