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詭異上揚的尾音還沒有消失,四個變态就跨進了歪曲的酒館大門,酒館裡亂糟糟的,尤其是再次被西索和伊爾迷折騰了一番,幾乎慘不忍睹。
但是這四位變态面不改色,擦凳子的擦凳子,推屍體的推屍體,站着的站着,不要臉的……仍舊非常不要臉地坐到了伊塔的旁邊。
對面的西索連眼皮都懶得擡。
伊爾迷面無表情,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帕裡斯通。
而伊塔……她默默地盯着金發子鼠,這個大變态的微笑如同陽光一般燦爛,金子一樣耀眼。他甚至還和伊塔愉快地打了個招呼:“嗨,塔塔~”
伊塔:“……請你圓潤地消失。”
然而,是剛剛擦完滿凳子血的尼特羅笑呵呵的接了口:“哦呵呵呵,那可不行哦~之後,你要和帕裡斯好好相處呐,畢竟——”他意味深長地頓了一下。
“畢竟?”緊張的伊塔。
“你要答應不打我!”
“……不打你不打你……”
“也不能在心裡罵我!”
“……不罵你不罵你……”
“以後也不能搶我的酒!”
“……不搶你不搶你……”
不知道為什麼重複出現的腦殘對話終于結束了,得到了保證的尼特羅滿足又猥瑣地笑了起來:“為了幫助伊塔小姐,協會決定成立一個專門的部門來進行相關的工作。”
伊塔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憔悴地問:“……然後?”
“唔,由于帕裡斯通一直很積極地在争取,所以這個部門的總負責人就由十二地支的子鼠——帕裡斯通先生來擔當啦哦嚯嚯嚯嚯……”
旁邊,帕裡斯通愉快地說:“以後就多多指教了哦,塔塔。”
伊塔:……不,我要自殺,你們誰都攔不住我……
無視她擺在臉上的抗拒,帕裡斯通親昵地湊近她,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說:“不僅如此,塔塔之後在賽因斯大學的學習生活裡,我就是塔塔名義上的監護人了呢,所以……”
他笑得很溫柔,黑色眼睛彎彎:“如果塔塔做了壞事,一不小心被叫了家長什麼的,就需要我來處理了呢,真的好期待呀……哦對,我還需要和塔塔的同學們多交流一下,畢竟塔塔年紀還小,以免其他孩子欺負我家的小伊塔呢。”
完了,賽因斯大學的學生們會死的,一定都會死的。
而我會是裡面死得最慘的那一個。
伊塔掙紮着,絕望地看向尼特羅:“會長爺爺,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麼……”
尼特羅踢的一手好皮球:“哦,那得看金的意思哦,畢竟是金主動棄權的呵呵呵……”
推掉屍體之後倚靠着桌子,一臉頹廢如同中年大叔的金·富力士:“咳,塔塔,你看,我平時還是比較忙的,行蹤也不定,沒法及時照顧你……至于帕裡斯通,這家夥在原則性的東西上還是能靠得住的。真的。”
明明嘴上說着“真的”,他的表情卻遊離不定。伊塔敢賭一杯朗姆酒,在他抛妻棄子浪迹天涯,把小傑扔給米特的時候,一定也是這個表情。
作為獵人世界第一忽悠,金·富力士果然是個靠不住的人!
還有誰能來……救救我……
伊塔懷抱着渺茫的希望看了一圈,可惜,命運沒有給她溫柔的撫摸,而是又給了她一記重擊——在尼特羅看好戲的表情裡,站着的魔鬼肌肉人席巴也開口了:
“鑒于揍敵客家族也有相關的知情權,所以,塔塔,”席巴的表情溫和起來,隻是他的臉仍舊很恐怖,“之後你和伊爾迷的同學生活,還需要塔塔你多多關照他。”
旁邊,伊爾迷和席巴輕微地對視了一眼,但是伊塔并不可能看見。
同學是什麼鬼……現在伊塔已經沒有力氣在心裡咆哮了。
“我……關照伊爾迷?”她虛弱地重複了一邊。
但是不知為何,席巴一副非常嚴肅認真的樣子:“是的,伊爾迷平時會接一些暗殺任務,所以并不會一直在學校,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還需要塔塔幫忙。而且……以我的長子的性格,他恐怕并不能很好地和周圍的人相處,如果他做出了不好的事,還希望塔塔能多擔待一下。”
等等——這個“不好的事”,不會是指平時殺幾個同學找找感覺什麼的吧?
或許是覺得這樣的确有些強人所難,銀色大貓忽然微微一笑,有點恐怖:“作為對塔塔小姐的感激,揍敵客家族可以無償替你殺一個人。無論是欺負你的同學,還是政界要員,抑或……”
他微微掃了一眼西索。
伊塔趕緊表态:“謝謝席巴叔叔,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告訴伊爾迷的。”
西索慵懶地坐着,閑閑地洗着牌,桌上攤開的撲克牌已經被他收了回去。感到了什麼,他偏頭看向席巴,詭異地笑了起來,星星和水滴反射着陰冷的光。
“哦呵呵呵,我真是很期待呢♠~而且,偶爾我也會去那個大學看看我的小寶貝呢♥~畢竟,小寶貝如果被别的爛蘋果欺負了,我可是會♣~很~生~氣~的喲♦~”
伊塔囧囧有神。
為什麼,你們都對于我被“欺負”這一件事謎之執着……
而且,如果真的不想讓我被欺負的話,在座的各位難道不應該都切腹自盡麼?
不過——“也就是說,西索先生現在不會去賽因斯大學,是麼?”
坐在她身邊的帕裡斯通仿佛聽出了伊塔的心聲,替她問出了這個激動人心的問題。
沒有立刻回答,西索卻隻是笑着,他慢慢地從自己剛剛洗好的牌裡抽了一張,壓在了桌子上,慢慢推給了伊塔。他的手指修長而蒼白,指甲尖利,如同惡鬼。
“翻開看看嘛♠~小寶貝♦~”
伊塔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才不情願地翻開了。
一張JOKER牌。
牌面上用血寫着猩紅的“GIFT”。
從喉嚨裡發出顫抖的笑聲,西索懶散地說:“我現在有一個遊戲還沒結束,暫時就不去了哦♠~畢竟,小寶貝是不會跟着野男人跑掉的,不是麼♣~”
伊塔的表情頓時變得囧囧有神:跟着野男人跑掉……西索大人你的修辭學水平真的是驚天動地。
而帕裡斯通想的卻是——還沒結束的一場遊戲。
有趣。
他眯了眯眼。
于是,悲傷而絕望的伊塔,一掃之前對大學生活的期待,趕鴨子上架一樣被帕裡斯通半脅迫半誘惑地帶上了飛艇——帕裡斯通微笑:“塔塔,你難道不想回家麼?這可是你最大的機會了哦。”
伊塔縮進飛艇的椅子裡,一臉郁卒。
她有預感,一個非常“有趣”的大學生活可能馬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