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想這樣體驗。月的心聲回應那個心聲。

意識的能力與生俱來，創造一切可能。雖然每一個域内，有不同的限制。

她不想自己限制自己。

不想能量的事了，畢竟在域内，自己無法控制的。能控制的……是内在的經驗，因為能夠感覺到，那些種種心聲，能察覺的、不能察覺的。

她要調整，這是目的。

月關上之後，離開了房子，鎖好門。

她帶着幾個硬币，去往昨晚看到那女人走過去的地下通道，就是地鐵站。

地下，地鐵站——

一輛地鐵快速駛過她的面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知道錯過了這一班地鐵。

她在想着：内在經驗？内在經驗……控制一切眼前呈現的事物。内在經驗，控制命運走向。不，是自己控制内在經驗。

可，經驗就是經驗，做不到啊……

月感覺到一股視線，很炙熱的視線。

她轉頭看到了那個人！那個男人！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

教授？！不是教授，是教授在這個時空的意識頻率。

内在經驗告訴自己，當意識從虛空中來，分裂開整體獨自存在，帶着整體内所有的能力，同時還是存在在整體裡。開始獨自體驗，無限分裂在時空中，那零，那一，那無數的自己。

都是同一個。

月走過去，“……”她停在他的身邊，“你在看我？”

“沒有。”男人低下頭，雙手放在風衣口袋裡，又擡頭看着地鐵軌道。

時空中的相遇。——内在響起這個念頭。

月忽略了，沒什麼特别的吧？很明顯啊，是相遇了。

“……”月站在他的身邊，突然不想說話，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陌生人而已。

不對？等等，為什麼這樣？！巧合？安排？！誰的安排？！内在經驗的安排？！内在經驗為什麼這樣安排？難道是……意識互相溝通了？

意識無論分離多少，在某一層裡都是同一個，所以溝通起來毫不費力，一個念頭就行。

那個唯一的意識，在幹什麼？在安排什麼？在經曆什麼？搞什麼？！那個虛空，那個空無，那個什麼形容都會去呈現它，那個自主意識在幹嘛？！

不管那裡在幹嘛，她的自主意識自己左右。唯一難以對抗的是經驗，而過往經驗告訴自己：不需要對抗内在經驗，因為那是自己，不與自己對抗。

可她厭煩的悲痛感、絕望感、失落感……一定要調頻。

這是自己的自由意志。

站在男人的身邊，月感到一種甯靜？不知為何，哪怕什麼都不說，哪怕彼此是陌生人。

對應性能量？對的，月想到了這個，連意識也會在二元對立的域内，分裂成不同面向的自我。可二元，一個意識的不同面向，到處都存在啊！

遇見意識的對應性能量，就是對應性意識，或是？不是對應性？不全是。是趨同的意識！是，是同一個意識分裂出的，是在這個域意識就一定會分裂的另一部分能量。

是……意識的同根同源？不是，是……同一個自己！

月看向他！

男人的五官清秀，眉目卻有些陰沉？皮膚嬌嫩白皙，整個氣質呈現一種陰氣？

是不強烈起伏的能量，如果用海浪比喻，他是暗湧之下的平靜。

“不，不可能……”月在心裡重複念叨。

“月，是我。”教授的聲音在她的腦中響起，嗓音是年輕的、清朗的，有點溫柔卻不刻意。

月記得教授的皮囊是年輕的白發男生，介時空可以讓皮囊永遠不衰老，除非自己想體驗時間的流逝，除非自己厭倦了那副皮囊。

因為意識不死。沒錯，在介時空就已經意識不死了，那裡的頻率多高？反正不會超過1000吧？但是……時空之中、空間裡面，有超高頻的僞裝者，進入體驗。

她在亂想什麼？

“你看着我幹什麼？”男人低頭看着她，小孩子……看着還未成年？

為什麼視線偏偏對她……

“教授！”月沒有空理會一個教授的替代品，她是當他是替代品！在心裡回，“他耶！你看到了嗎？！”

“月，他是他，我隻是我。”教授後面的話隐藏了，難言之隐也不想說出來幹擾她。

“……我和他？是同一個意識？”月心裡問，盯着那男人的臉。

“你與我，”教授沉默，再開口，“時空之内，時空之外，在這個大整體域内，是同一個。在外面，也是同一個。”

月聽到了什麼？！！意識分裂了，可以再在時空内分裂無數的自己，就像一個念頭投射，不同的存在還是同一個！

在二元域内，意識也會分裂為兩端，陰陽？或……不對，沒有特定的能量形容，因為是全部。

她隻是遇到了……時空中的，同一個意識？

“意識從虛空來，進入無數場域玩遊戲。當一個意識進入二元對應性場域，随着對應性壓縮了能量，被分裂為兩端，具有陰陽，也是完整的。各自在時空内外生存，各自有分裂無數的意識“碎片”，各自體驗各自的經曆，同時在某部分共存。永遠保持着連接，也永遠沒有分離過。”

“……我？你？”

“……”

“雙生？雙生意識不是對應性，而是……而是……最終要回收的對應性能量。我想，我是說，所有的都是能量，都是意識，每一樣都是意識，意識很大，形容很多。當那源頭意識産生了分辨心，對應性就産生了，呈現的另一部分對應性能量，就是意識本身，就是意識。與那部分融合的話……一切都，”

“月！醒醒！”教授在她的腦中說。

“一切都會毀滅的，不存在了，對應性不存在了，都沒了。”

“意識很大，形容很多。月，你我隻是一小部分，不代表源頭。從源頭來的意識有多少？與進入這個場域的另一部分意識融合，隻是回到進入遊戲之前的自己。那個從源頭分裂出來的意識，到底分了多少個？你我就算融合，也還是可以繼續玩遊戲。”

“……隻是因為能量對應了遊戲的規則？場域的分離能量？”

“是的。從源頭分裂出來的意識，與源頭意識緊密相連。那分裂出來獨立的意識，又分為無限的存在，去存在。正好是我們，來了這個對應性的二元場域，是我們要玩分離的遊戲。不要小看整個創造之大，也不要覺得微小真的微小。一個原點，是整個創造的能量。”

“必須融合，才能離開大集體構造的域嗎？”

“不是。因為意識，隻是一個。就是當下的自己，當下的你，成長了嗎？”

“……”

教授沒有說話。

月說：“不論多少層，一個念頭就通達所有。這個層可以連接那個層，那個層的就隻是我，一個意識。但是，我現在的頻率去不了……融合不了那個頻率，我，走遠了？”

月又想到了什麼，“如果，有完整的頻率進入二元遊戲場呢？意識直接全頻投入場域，也不是不可能？”

月反應過來時，才發覺已經為自己的思考創造了靜止的結界空間。

“沒有什麼規則是永遠不變的。”

時間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