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場?”月疑惑,回頭看到了竹甯。
她的模樣……好幹淨清透,真像一個好學生。
也許在介時空,她是個好學生呢?既然是同學,那她又是誰?改變了樣貌,所以認不出來吧。
算了,這件事不重要。
一開始就想多了,不該在心裡想那麼多。
“月,我們又在一起了。”竹甯走上前,認真的說。
“……我,我們?”月遲疑。
“你和我。”
竹甯說完笑了起來,輕笑是那麼陽光有魅力,就像一個充滿了活力的人。
“如果是心幻境,你是我的對應。”
“嗯?”
“你是我,想象的……我可能會成為的模樣。”
“沒錯。”竹甯回答。
她走上前,站在她的面前,“進學校了,我陪你。”
“陪我?”
“陪你的人有很多。”竹甯重複了,月心裡想起的話。
那個隐層的潛意識,那個意識的想法也許月自己都會不清楚。
一個意識不是一個,而是所有。越是走向合一,就越是在回攏的路上。
她是她,而她是她,在一起就成為了彼此的對應。
這是能量。
“走嗎?”竹甯見她沉默,想着什麼心事,先開口問。
“……竹甯,”月猶豫,走上前一步擡頭看着她,“我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
“臨在。”竹甯回答。
“你知道我的心。”
“嗯。”
“我無法……認同我當下的行為,這樣的場景……我無法全部認同。”
“同在。你與場景同在,不需要認同它,隻是一起存在,你正在做什麼而已。”
“我正在做,”
“上學?”
“可是我,害怕,”
“月,記憶的碎片不會因為抹除就消失。隔着時空,無論内外都會到來。那是你深藏的習性,是你的習慣。你害怕,也可以不害怕,而你是你的經驗。”
“我是我的經驗?”
“你定義你的經驗。”
“……說了這麼多,理論終歸還是理論。我無法面對,正如……我看到你們,桑拓或是你,何沅一或是蕭思遙,任何人在我面前,我突然覺得不認識了。時空到底在策劃什麼?是内在愛的頻率,到底在指引什麼?”
“做就好。你沒有勇氣面對嗎?”
“我怕自己誤入迷途,喪失自我。”
“不會的。有我在。”
竹甯上前伸手放在她的頭頂,挪到她的額頭上,“你的對應性。”
月瞬間感覺到被一股什麼能量侵占場域包裹,然後感覺到一股意識!那意識範圍很大,似乎無邊無際,同時……她看到了渾白的空間,不似全白,有些混沌摻合,似乎熱鬧非凡。
對應性。
她感受到了這個詞,在這個空間裡,這是構造的空間,是意識空間。她感受到了這個詞,原來外在一切都是自我的對應性。
然後又感受到,越是關注對應性,越是呈現對應性。心是道理,心是理由,心是指揮部,是創造源泉,心感受到什麼,就能夠創造體驗什麼。
不是外在一切是對應性,而是自我的能量是整體,是與整體分離不開的連接,是呈現。能量呈現,想渾濁就渾濁,想全白就全白,想黑就黑,想是什麼顔色就是什麼顔色,發光與不發光全憑自己心意。
“可是能量場域,場域的限制是怎麼回事?限制了意識,就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了。”
“若沒有規則,如何共存?”竹甯的聲音回答,距離很近,仿佛還在摸着自己的額頭。
月想着,這裡就是幻境罷了。
眼前的幻,心裡的幻,五感承受的幻,終歸都是幻。能量為真,隻有永恒的能量。那一個意識。一個不是一個,是所有。
越是回歸創造初始的能量狀态,越是熟練運用那創造初始的源頭能量,就越是走向合一的路。因為從未分離,因為這是意識的本能。
這是最開始的定義,為了不迷路。
她想了很多,可是……
眼前的幻境消散了,她好像又感受到了束縛住自己的身體。竹甯就站在眼前,放下了手,相貌能量是柔和的,嘴角帶着笑意看着她。
“我,我又情緒低落了。”月說話。
“你分得清,當下和遠方嗎?”
“當下和遠方?”
“你的當下是什麼?”
“在這裡。”
“别被其它意識幹擾,你不要着急合一,因為你永遠都在一。你不想成為零,所以才會有我們這麼熱鬧的存在,能量永遠都不會背叛你,抛棄你。在于你能不能熟練運用它。”
“……”
“月,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也記住你不是任何身份。”
“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是本能。”
竹甯看着她,老師,是你啊。
因為她是她心的産物,從她的能量場來說,若她沒有這樣相近的頻率,作為竹甯的她不能出現在她的面前。
所以,自己是自己的老師。
“月,讓時間繼續吧?”
“啊?”月詫然看向周圍,都靜止了。
她猶豫糾結,對于這個時空的學生這個身份一無所知,想象時能量裡有些懼怕。這肯定是來自某處記憶的,某個經曆過的意識。
可她不活在經驗裡,而是當下裡。
“嗯。”月點頭,看向學校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