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可沒動他啊,一根指頭都沒碰。不信你們可以去查監控,我眼看着他就要撞我媳婦兒身上了,才攔在我媳婦兒面前罵了他一頓。現場那麼多人呢,都可以做證。”中年男人委委屈屈地辯解,“碰瓷也沒有這麼幹的啊。”
“你少說兩句吧!”突然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打斷男人。
中年男人咕哝了兩句什麼,甯越沒有聽清。又聽另一個男聲說道,“監控我們已經調了,你是沒有碰到患者,但患者被你辱罵了一頓,在你面前暈過去了,你總得等檢查結果出來了,跟患者說一聲吧。”
“誰,誰知道他懷了啊。肚子沒有顯懷,身邊也沒有Alpha陪着,冒冒失失的,丢了魂似的,哪像個孕夫。”中年男人嘟嘟囔囔。
中年女人突然站起來,罵道,“你今天這個嘴就閉不上了嗎!”
男人立馬噤了聲,過了會兒,厚着臉皮,笑嘻嘻地對女人說,“媳婦兒,别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
女人斜了男人一眼,“丢人的玩意兒,下次你别來了。”
“别嘛,媳婦兒,我知錯就改,下次再犯,回家跪釘闆。”男人嬉皮笑臉。
“這裡是病房,患者需要靜養,都小點兒聲,要說話去外邊。”一旁給甯越調點滴的小護士突然打斷男人的話,這下,屋裡再沒有聲音了。
甯越緩了會兒,終于醒了過來。
“哎呦,小兄弟,你可醒了。”中年男人如遇大赦,“我給你叫醫生過來。”
進來的是位中年女性omega醫生,甯越掃了眼醫生的銘牌,叫道,“張醫生。”
張醫生點點頭,“手腕伸出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甯越搖頭,“沒有。”
張醫生把脈之後,放開甯越的手腕,問道,“你懷孕了,自己知道嗎。”
果然是這樣,甯越點點頭,如實說,“我就是來查這個的。”
張醫生說,“你懷相不錯,胎很穩,暈倒是氣急攻心,回去讓Alpha用信息素安撫安撫就好了,并沒有大礙。這兩個人,就是剛剛在大廳和你起了沖突的,醫院的保安在這裡,監控也調了,要不要追究這兩個人的責任,看你自己的意思。”
“小兄弟,是哥錯了,是哥瞎了眼,眼拙,沒看出你懷了,不然,肯定不會對你大呼小叫。”中年男人懇切地向甯越道歉。他可不想讓懷孕的媳婦兒因為這點兒事跟他置氣。
甯越現在也反應過來大廳裡是怎麼回事了,搖搖頭,“不關你們的事,是我莽撞,險些撞到嫂子,該道歉的是我。”
甯越沖懷孕的婦人說道,“抱歉,嫂子,是我有錯在先,大哥愛妻心切。”
中年女人笑道,“多大點兒事,還值得這麼鄭重。我留個電話給你,萬一以後有什麼事,你找我。”
甯越沒有拒絕,他隻想盡快結束眼前的事。
終于送走中年夫妻和保安,甯越看向張醫生,“醫生,這個孩子,我不想要。”
張醫生眉毛動了動,絲毫沒感到意外,很少有omega沒有永久标記就懷孕的,甯越又是一個人來的醫院,進門就暈倒,挂号都沒來及,這麼多不尋常的事放在一起,要說這裡邊沒點故事她都不信。
張醫生掃了眼甯越手上的戒指,“你結婚了?雖然沒有永久标記,但若是結婚了,想要流産,需要你的Alpha簽字。”
甯越皺了皺眉,第一次懷孕,他還真不知道這些事。孩子在他肚子裡,不想要了,還得經過Alpha同意。他真處在星際時代嗎。
張醫生無奈地解釋,“這都是血淚換來的教訓。我這頭給你做了手術,那頭你的Alpha就殺到醫院,你們小夫妻鬧别扭,最後倒黴的是醫生和醫院。”遇上這樣不講理的患者和家屬,錢和前途都遭罪。
“沒結婚。”甯越頓了下,他隻想盡快打掉孩子,于是說道,“我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他話沒說完,正在喝水的張醫生嗆了個半死,不可置信地看着甯越。她見識淺,以前隻見過鬼混之後找人接盤的,這還是頭一次見人一本正經地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活久見了。
張醫生緩了口氣才說,“不要試圖蒙騙一個omega專科醫生的眼睛,你身上的Alpha信息素很單一,很霸道。單一說明你隻有這一個Alpha,Alpha的信息素越霸道,越不能容忍和别人……”
張醫生說不下去了,“總之,不要為了讓我給你做手術,就編這種謊話。”
甯越無奈,“但我真的沒有結婚,這樣,就不需要Alpha簽字了吧。我是個有行為能力的成年人,我可以為自己所做的所有決定負責。”
甯越繼續一本正經地胡編,“我是被騙的,孩子的Alpha父親是有婦之夫,我今天早上意外撞見了,三個人鬧了一場,醫生你不是說了,我是氣急攻心才暈倒的,就是被渣A氣到的。”
見張醫生有些被說動了,甯越再接再厲,“這個孩子我是不會留的。對我,對Alpha的妻子和孩子都不公平。張醫生如果不願意給我做這個手術,那我就隻能找個黑心的診所,或者,去藥店買點兒藥。反正今天一定要把孩子打掉,今天,必須和渣A斷幹淨。”
“你已經過了藥流的最佳時間。黑心診所也不安全,弄不好會死人。你可别亂來。”張醫生趕緊打斷甯越的想法。但甯越有前科,她還是不太相信甯越話裡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