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川理了理甯越耳邊翹起的碎發,一轉沉重的語氣,輕笑道,“今天天氣好,吳姨突然變得浪漫了,要把晚飯安排在後面花園裡。咱們先下去給她挑個位置擺桌?”
也不等甯越同意,司柏川抱着人就下樓,甯越的鞋還是吳姨追着送過去的。
正值夏季,花園裡是繡球的天下。成團成簇,成堆成山的藍色花海。
青石闆,白木栅欄,原木長條椅。
司柏川挽着甯越坐在長椅上,心滿意足地将自己的omega半摟在懷裡,望着眼前空曠的草地,突然覺得應該讓人搭一個秋千,不管是甯越,還是以後兩人的孩子,花園裡有個秋千會更有家的味道,看着秋千就會讓人聯想到嘻嘻哈哈的歡笑聲。
“我明天要出差。”司柏川垂眸盯着甯越的反應,見甯越眉心動了動,并不是無動于衷的,才勾着嘴角繼續說下去。
“司家去年中标了一顆新礦星,在小行星帶,礦星的初步估算結果出來了,這次要帶人過去進行實地考察。從藍星到小行星帶,距離有些遠,快的話兩周能回來,慢的話可能要拖一個月。”
司柏川不舍地把甯越抱進懷裡,“這次走的時間久,中間可能要趕上你的發情期,我前些天讓人測了信息素分子的DNA序列。”
AO永久标記後,如果說omega被Alpha的信息素拴住,那麼Alpha的信息素分子DNA序列就是打開這個鎖鍊、牢籠的鑰匙。
隻要拿到Alpha的信息素分子DNA序列,被标記的omega随便找一個醫院都可以配制專用的抑制劑,可以輕松度過發情期。
但,很少有Alpha願意讓omega脫離自己的控制。并且,一旦Alpha的信息素分子DNA序列洩露到有心人手裡,很可能會成為對付Alpha的緻命武器。
“你、你怎麼能做這麼危險的事?”甯越急道,“若是洩露出去!”
司柏川穩住焦躁起來的甯越,“不會,都是值得信的人。”說着,拿出一條稀有金屬X的項鍊。
托素戒的福,甯越現在一眼就能認出這種材質,細鍊在陽光下折射出微弱的藍光,吊墜是一把用稀有金屬X制作的指頂大小的古老鎖頭。鎖頭内空,需要虹膜驗證,司柏川當場錄了甯越的虹膜,鎖頭嗖一下打開,内裡裝着一塊折的方方正正的小紙條。
司柏川打開紙條給甯越看,“這就是我的信息素分子DNA序列,現在給你了。”
甯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項鍊,司柏川這是在給他一個逃離他的後路。有了這段DNA序列,雖然不能清洗标記,但他也不再受發情期的影響,不再受司柏川信息素的束縛,隻要拿着這段序列去随便一個醫院,他都能得到專屬于自己的抑制劑,輕松度過發情。
但萬一DNA序列被想害司柏川的人拿到手了,那對司柏川的打擊也是毀滅的。
司柏川這是給了他一把可以傷害他的刀。
把信息素分子DNA序列寫在紙條上送人,這實在不是一種理智的做法。司柏川作為司家的繼承人,想弄死他的人應該可以繞着藍星排兩圈。甯越擰着眉頭看着手裡的紙條,突然把小紙條從中間撕開。
司柏川愣了下,去抓甯越的手,“你這是幹什麼!”
甯越躲開司柏川的手,繼續把小紙條撕得粉碎才算放心,“我背下來了。以後,别再做這種傻事了。”
甯越在關心自己,這讓司柏川心裡抹了蜜似的,抱住甯越,“真背下來了?”
“嗯。”甯越趴在司柏川肩上點點頭。
“一輩子都不忘?”
“嗯。”甯越輕聲應道。
司柏川一高興,翻身把甯越壓到了長條椅上親吻,他現在迫切地想要給甯越一個标記,臨時的也行。
“哎呦喂!”推着餐車過來送晚飯的吳姨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又把身後跟着的幾個人一起往回趕,“快、快回去,老婆子我忘了點兒事。”
“唔……”甯越推推壓在身上的人,他聽到吳姨和送餐的車輪聲了。
“乖,就一個臨時的标記,吳姨回去了。”
被Alpha标記的時候讓人瞧見了,甯越覺得自己真的可以不用見人了。
“寶貝,别斂着信息素好嗎,我喜歡聞,更喜歡吃草莓。”司柏川得寸進尺。
甯越翻了個白眼,他什麼時候收斂信息素了,被永久标記的Alpha這麼撩撥,他想收斂信息素收斂得了嗎?!
讓一個omega不要收斂信息素,這和讓一個omega不要拘謹,放開些,浪一點兒,有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