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諾的手已經鑽進了alpha的衣服,雖然被摁住了,但不妨礙他手指不老實地亂動。
“要那個……”染着绯紅的面頰透着委屈巴巴,“嗝,腹肌!”
“……你喝醉了。”裴旭之垂眸說,“我帶你回家。”
遊艇上的二代們看似各忙各的,實則全部八卦地豎起了耳朵,不經意掃過來的目光有如探照燈般灼灼發亮。
裴旭之朝遲雨頌點點頭告别,把懷裡喝醉的omega半摟半抱地扶出艙房。
微惺的風裡混着頂層甲闆燒烤架未散的炭火氣,下層沙龍飄來的雪茄霧霭被浪打散。船頭破浪聲裹着不知名海鳥的叫聲,在寂靜中織出一張震顫的聲網。
在等待接駁艇過來的時候,小少爺還在不依不饒地嚷嚷着那兩個字,也不知道他對這八塊肌肉哪來的執着。
裴旭之扶住了軟趴趴的人,就摁不住往衣服伸出鑽的手;摁住了手,omega就含着酒氣傻笑着軟倒,疲于奔命。
“别鬧了,坐好。”裴旭之說。
他平直如尺規劃過的聲線讓遲諾很委屈:“你兇我……”
裴旭之簡直沒了辦法:“我哪有?”
“你就有,你不讓我摸腹肌,還兇我。”遲諾癟了癟嘴,眼裡積蓄起淚花。
“……沒不讓你摸。”
裴旭之默了默,攥着他的手放到胸腹之間。
遲諾手指去勾他的皮帶扣:“隔着衣服摸不算!”
等待接駁艇的區域除了他們倆再無旁人,頂層甲闆透出的歡聲笑語襯得這一角更加隐秘。遲諾的手這回沒受到阻攔,成功與心心念念的腹肌面貼面。
“怎麼和我摸過的不一樣……”他困惑地戳了戳塊壘分明的溝壑。
攥着手腕的力道驟然收緊,遲諾嬌氣地喊了聲疼。他扁着嘴看着裴旭之繃起的下颌線,對上alpha深邃的瞳孔:
“你還摸過誰的腹肌?”
遲諾被酒精熏暈的大腦慢吞吞開始運轉,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人要兇巴巴地盯着自己,于是不滿地說:“不告訴你。”
對方捏住了他的下巴,語氣聽起來有些執拗:“回答我。”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二十年來被嬌慣成性的小少爺終于從潛意識裡感覺到了危險信号。
“我的。”遲諾怏怏不樂地抓着alpha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我的腹肌好軟。”
貼在薄薄一層軟肉上的瞬間,裴旭之的手像是被燙到一樣抽回。
遲諾生氣地揪住他:“你嫌棄我沒有八塊腹肌?”
裴旭之眼睫顫了顫:“alpha不能随便碰異性的身體,否則被視為性騷擾。”
“哦……”醉酒的小少爺氣稍微順了一些,嘟嘟嚷嚷,“反正你是我男朋友,又沒有關系。”
“是嗎?”裴旭之打量着他的面色,突然開口問,“你真把我當成男朋友?”
“當……男朋友?”遲諾傻乎乎地重複。
“嗯。”裴旭之的嗓音有點啞,“遲諾,這些天你的撒嬌纏人是因為在玩遊戲嗎?”
遲諾順着他的話想了想,醉醺醺的大腦裡隐約閃過報仇、計劃等零碎的字眼兒,但是都拼不成句子。
見面前的人還在等着他回答,遲諾盯着對方A爆的俊臉,彎起眼睛:“因為……”
對方似乎屏住了呼吸。
遲諾的本能在最後一刻短暫刺穿醉意,撲到他懷裡:“因為喜歡你!”
裴旭之被撲得後退一步,又穩穩地把人抱住了。
江風把遲諾後頸散落的信息素吹成焦糖味的漣漪,玻璃幕牆印出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西服外套兜頭而下,把遲諾整個人裹成蠶蛹,也籠住了飄出的信息素味道。
“醜!”遲諾想甩開外套。
“不醜。”裴旭之抱緊他,“接駁船到了。”
第二天遲諾從床上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點宿醉的疼。
他喝完那杯利口酒就斷片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小少爺拿手機回複遲雨頌等人發來的問候消息,順便思考他榮登賭神王座之後的經過。想着想着,遲諾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直接在床上來了個鯉魚打挺。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