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緻也猜到這點了,”尤蘭達的聲音聽上去很像夏天有些融化的草莓味冰激淩,“盡管我此前對她囑托過很多次了,但你依舊不是很放心,對嗎?”
傑森沒有對這個問題進行任何答複。
尤蘭達笑了笑:“我讓她去做其她的任務了,遠離哥譚市,和哥譚市沒有任何關系,而且至少為期三個月。緊急加班,雖然對她很殘酷,但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傑森頗為驚訝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正在度假的瓦倫提娜被緊急派去處理其她任務?她肯定猜到加班的原因是什麼了。這算是什麼?變相的懲罰嗎?為了他?她們隻是暫時的合作關系,尤蘭達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瓦倫提娜不是她最忠誠的下屬之一嗎?理智和情感将他的思維揉亂,像打翻的碎珠,他隻能在極短的瞬間裡得出兩個結論:第一,怪不得瓦倫提娜和克拉普西都像忠犬一樣匍匐在她腳邊,沒有人能拒絕如此坦誠的偏愛。第二,幸好尤蘭達現在沒有站在他面前,否則她的玫瑰花和白麝香味香水以及縱容的微笑絕對會讓他陷入更亂的思緒中。
“你不用這樣。”傑森咬着下唇回複,“她對你很重要。”
“你也對我很重要。”尤蘭達以認真的口吻說,“你似乎總在質疑這一點,但我說這類話的時候都是非常認真的、發自内心的,你真的對我非常重要,不隻是因為你在處理哥譚市的事務,而是因為你是我的家人。即使你不願意承認這點,即使我們的姓氏并不一樣,我們也沒有同樣的血緣,但我始終認為你是我的家人。”
“你知道嗎,傑森,”尤蘭達輕柔地說,“其實家人不一定需要依靠血緣和姓氏來鍊接,也可以通過共同的記憶和情感。除了血緣相連的家人外,其她的家人是由你來選擇的。我選擇了你,我選擇了你來作為我的家人。但你不要為此感到負擔,因為這是我的單方面決定,我将你劃分到了’家人’的歸類中,你當然也可以将我劃分到’暫時的合作者’的歸類中。這沒有什麼,畢竟我認為你是我的家人這件事和你并不認為我是你的家人這件事并不沖突,也不會傷害到我。”
“我好像從未對你說過這句話,但實際上我想說很久了,也想說很多次,”尤蘭達略微暫停了一下,将下面語句的每個單詞都發得極其清楚,每個單詞的停頓都很用力,像是在發誓,“我愛你,我也為你感到驕傲。不管發生什麼,不管你會做什麼。即使你未來不選擇和我合作,我也依舊愛你,我也依舊将你當做我的家人。你可以随時回到西西裡,也可以留在哥譚市,做你喜歡的事情。隻要你願意,傑森,你永遠有其她選項,我的身邊永遠為你留出位置。你對我來說是特殊的,沒有人可以替代你,因為我愛你。”
傑森覺得他像喝了幾箱子威士忌,尤蘭達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杯度數極高的烈酒,他暈得幾乎停止了呼吸,但尤蘭達說的每一句話他依舊聽得異常清楚。
“我愛你,傑森,我愛你。即使這聽上去太空泛了,但這是真的。”尤蘭達說,“這是我的承諾,我會一直為你留出屬于你的位置,隻屬于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