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科内在哥譚市的落幕似乎隐喻着全新秩序的到來,在時局動蕩、人心惶惶的時刻,謎語人、雙面人等組建了自己手下的罪犯相繼被暗殺在莊園或監獄中,手法單一卻幹淨,隻用12.7mm口徑的子彈,隻用一槍穿透太陽穴,周圍沒有留存任何監控錄像、指紋、毛發、痕迹,幹淨得像幽靈作案。
“動手的人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紅羅賓盯着電腦屏幕中檢索的結果說,“我已經地毯式搜索了附近的三條街道近幾天的全部監控錄像,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兇手有極強的強迫症,通常還會伴随一定的潔癖症狀,”羅賓蹲下身,觀察着完美的貫穿傷口說道,“年齡大概在三十五歲到四十五歲之間。”
“年齡或許可以再往下調整。”蝙蝠俠在一旁補充。
羅賓略作思考,很快得到了原因:“紅頭罩的行為向來是正面火拼,而突然出現的這位狙擊手卻選擇幹脆地在暗中将首領暗殺,雖然狙擊手在遵循紅頭罩的目标而選擇新的目标,但二者行為模式不同,所以她們之間很可能有不可調節的矛盾。因此,狙擊手的年齡應該更加下調。”
“問題是國際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年齡段的、狙擊能力如此強的狙擊手。”蝙蝠女孩有點困擾地說,“如此精準的狙擊能力隻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的雇傭兵中出現。”
“布蘭諾家族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棘手。”蝙蝠俠沉聲作出定論。
“哥譚市境内大部分勢力都已經被鏟除,不過還有兩塊地區尚未處于掌控之中。”克拉普西看着展開的哥譚市地圖,恭敬地對聽筒另一側的尤蘭達說,“是企鵝人和小醜。”
“小醜那邊不着急,”尤蘭達旋轉着手中的鋼筆,如一柄匕首在她手指間翻飛,“先解決企鵝人吧。”
“是。”克拉普西在地圖上标記了企鵝人的領地,随後略微猶豫地說,“BOSS,您确定要在一周後來哥譚市嗎?”
“當然,我有一場有趣的戲要看。”尤蘭達回答,“留着小醜,他會是重要的道具。”
克拉普西立即心領神會:“需要我離場嗎?”
“你留下來一起看吧,那肯定會很精彩。”尤蘭達帶着些許甜蜜地說,“記得提前為我收拾好觀衆席,我不想在一片混亂中看戲。”
“我會為您預留最上等的位置。”克拉普西說。
尤蘭達的電話在問候過晚安後挂斷了。
克拉普西緊盯着地圖上蜿蜒的路線和不同顔色和符号标注的地标,伸手輕撫用紅色墨水畫過的痕迹,凹痕處在指尖升起别樣的觸感,木桌冰冷的溫度透過極薄的紙面傳上指腹,就像尤蘭達格外愛在書房中做的舉措。
她單膝跪在那張從西西裡,從尤蘭達辦公桌上帶來哥譚市的地圖前,就像在尤蘭達面前示忠一般。她将額頭抵在辦公桌的邊緣,沒有束縛的長發順着脖頸滑落,棕色長發如同金雕舒展的羽翼,也是将她永遠囚困在天空的牢籠。好在她早就将累贅的雙腿砍去,隻能依仗矯健的翅膀在天空中生存。
尤蘭達曾經贊譽過她的機敏和聰慧,稱贊她無論何時何種情況,都能夠作出最佳的決斷。但此時,她卻有點迷茫了:她不懂,為什麼BOSS要将如此多的時間花費在一個不可能依順于她的人身上?如此不能利用的人才不應當早些殺掉,以防後患嗎?即便從未深入交流過,克拉普西也知道,傑森不認可她,更不認可瓦倫提娜,他甚至不太認可黑手黨家族的體系,還在留戀曾經的英雄時光。
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清楚的人,為什麼還要被BOSS留下來?明明她要比傑森更适合接手這個任務,明明她比那個蠢貨更加聰明,更加富有天賦,為什麼BOSS要選他?為什麼BOSS要選擇一個還向往蝙蝠俠認可的人作為下屬?
最終,克拉普西也隻是從地面上站起來,鄭重地收好地圖,告知傑森最近收到的消息:“企鵝人有可能會雇傭喪鐘作為底牌,對此你有什麼解決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