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和下一章都在寫臭名昭著的天台事件，對蝙蝠俠不友好。）

（小醜對劇情還有點作用，最近幾章還不會寫死他，但是最後肯定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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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到夏天的季節，但溫度已經開始升高，隐約帶上炎熱夏日特有的躁意，讓人的神經也随着逐步攀升的溫度而變得纖細易怒起來。

傑森煩悶地在空蕩的房間中踱步，厚重的靴底敲擊在水泥地上發出空洞的聲響。這聲音讓他更加煩躁，頭腦也因此開始略微泛疼，就像他走過的不是水泥延展的地面，而是他延伸的神經。

“嘻嘻……”一旁響起細碎的低笑聲，不知何時醒來的小醜在看到傑森的瞬間就開始笑，從最初壓抑的低笑到逐漸放肆的笑，再到最後刺耳尖銳的大笑。

整個房間頃刻填滿他猖狂的大笑，像貓爪在黑闆上用力劃過：“哦，這可真是太有趣——”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傑森就已經将一團布料粗暴地塞進他的嘴裡，房間瞬間又回到安靜的狀态中。

傑森依靠在牆壁上，點燃一支香煙，咬在唇齒間。

在企鵝人死後，尤蘭達給他布置的任務就完成了大半，剩下的隻是簡單的收尾工作，他也有時間做他想做的事情：當面質問蝙蝠俠為什麼沒有殺了小醜。這種無可救藥的瘋子除了帶來更多的傷害、疼痛和分離以外，沒有任何用處，也沒有悔改的餘地，他的靈魂已經徹底扭曲渾濁了。他就應該下地獄。他的死亡也不足以讓蝙蝠俠認識到這點嗎？

傑森吐出一口煙霧，瞬間朦胧了眼前的景象。

尤蘭達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想法，所以沒有将小醜列入他的任務清單中。她一向這麼貼心，尊重他的想法。就連最厭煩他的、她最器重的克拉普西和瓦倫提娜，也在她的指令下陸續離開了哥譚市，沒有幹預他的大體決斷，而是輔助他完成任務。直到克拉普西離開哥譚市的時候，傑森才敢确信，這個向來想殺了他的女人是真的來幫助他完成任務的。沒有殺意，沒有為難，甚至連麻煩都沒有引起。

尤蘭達，傑森皺起眉，将煙按滅在一旁的牆壁上，又想起來這個名字。她的目的是什麼？她為什麼如此在乎他？她對他幾乎是縱容和溺愛的态度。即便他數次言語中刻意流露出冒犯的意思，她也仍舊寬容地望着他，像母親在看不聽話的孩子。

他鼻前再次若隐若現地浮起尤蘭達袖口的香水味，玫瑰混着白麝香的氣息，從他第一次見到尤蘭達起，就是這樣的味道，細微處都未曾發生改變。從她沾滿香水味的袖口，傑森很順利地想到她的雙手，帶着槍繭的有力雙手，在捧起他的臉頰時卻異常溫暖和小心，又帶着隐藏的自豪的意味。他想起在企鵝人死亡後，尤蘭達推開冗雜的工作，從意大利搭乘飛機前來，緊緊擁抱他的時候身上還帶有西西裡海岸的鹹腥。

溫柔的雙手摘下手套，驕傲地捧起他的臉，尤蘭達憐惜地用拇指輕輕擦過他臉頰上的擦傷，輕聲問他傷口現在是否還在作痛。橄榄綠色的眼睛擔憂地看着他，像尋常的母親，不像黑手黨的首領。

原本帶着譏諷的話語被他咽下，他胡亂搖頭，手足無措地向後大退了幾步，離開她的香水味籠罩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