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尤蘭達主動上前，再次捧起他的臉，溫熱的、帶着水汽的呼吸輕灑在他臉上，同樣帶着馥郁卻不刺鼻的香水味道，讓傑森幾乎立即屏住了呼吸，“我隻是想說，你做的很好，我為你感到驕傲。”尤蘭達高挑的身材讓她得以低頭俯視傑森，柔順的黑色長發從臉頰兩側滑落，輕微晃動着，偶爾觸碰到傑森的皮膚，發絲還帶着她的體溫和氣味，同樣讓人頭暈目眩。

“我們的合作就要結束了，”尤蘭達惋惜地說，“不過，即使合作終止，我也依舊認為你是我的侄子，我的家人。以後要是有任何困難，直接來找我，我一定會幫助你的。你還留着我給你的戒指嗎？”

傑森在濃郁的香味中渾沌地點頭。

尤蘭達輕笑起來，她的臉籠在陰影中，變得有些灰撲撲，但她的笑聲卻清晰而動聽。不符合人的一般刻闆印象和她淩厲外表的是，尤蘭達天然的聲線非常柔美，甚至有些甜膩。她的笑聲更像清脆的銅鈴。

“我很高興你能這麼做，”她的呼吸均勻地落在傑森的鼻尖和臉頰上，“隻要那枚戒指還在你的手中，你就是我承認的布蘭諾家族的一員。隻要你戴上那枚戒指，所有布蘭諾家族的成員都會不留餘力地幫助你。”

為什麼？傑森的疑問卡在喉嚨中，因為尤蘭達已經放開了捧住他的臉的手，向後退了幾步。

不帶任何氣味、清涼的空氣湧上，将尤蘭達周身玫瑰的味道沖散，讓傑森略有不适地皺了下眉。

他終究還是沒有問出那個問題。

傑森将手伸入口袋，冰涼光滑的物體隔着手套被他觸摸到。他緩慢地撫摸着戒面上凸起的輪廓，一隻栩栩如生的獵豹，那也是布蘭諾家族的标志。他的心跳因此而降低，不再焦躁地在胸腔中起伏。傑森深吸一口氣，重新走回窗邊，勘探起窗外的情景，為蝙蝠俠的到來做足了準備。

蝙蝠俠已經調查紅頭罩太久了，可他依舊無所收益。所以在紅頭罩露出挑釁的行為，刻意吸引他到一處去的時候，蝙蝠俠立即緊追而上，即便他知道這次刻意行為的背後可能藏着巨大的陷阱，但蝙蝠俠别無她法。

他追着紅頭罩來到一處廢棄的工廠，看到帶着紅色頭罩的年輕人依靠在二樓的窗邊，幾乎是悠閑地将手中的煙頭扔到地面上，用鞋底碾滅猩紅的煙蒂。

“你來了，蝙蝠俠。”傑森努力試着讓聲音聽上去輕松些，帶着點調侃的意味，但他明顯失敗了。他的心跳又開始急劇攀升，連帶着胸前的肋骨也一并開始輕微顫動，體内其她的髒器也因為心髒的劇烈跳動而不适地收縮着。

蝙蝠俠掃過内部的環境，看到被捆起，又被堵住嘴的小醜。手腕輕翻，帶着寒光的鋒利蝙蝠镖已經落入掌心，他警惕地盯着對面的年輕人：“你想要什麼？”

紅頭罩下，傑森的唇角向上勾起嘲諷的弧度：哈，他沒認出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