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往後退了一步,雖然這麼想不太禮貌,但他還是怕對面的人一時激動把口水噴到他臉上。
夏封臨深吸一口氣,說:“喬知安你别在這裡胡鬧,大家都很忙。”
“哼,原來是你啊,這裡是我家,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喬知安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視線在他和謝清之間來回往返,“真是人以群分,上不了台面的人隻配跟這種小家子氣的人交朋友。”
“你——”夏封臨從小就不善言辭,平時隻喜歡自己一個人待着,圈子裡的人都覺得他很沒意思,喬知安則剛剛好是另一個極端,一個被寵壞了的金貴小少爺。
謝清把夏封臨擋在身後,面色冷淡地看着喬知安:“如果喬家家教不嚴,我不介意代你父母管教一二。”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喬知安的敵意多半是沖着他,聞言很快就咋咋呼呼地吼了一聲。
周淮眼角一抽,終于想起來這人是哪位,但還是明知故問道:“等一下,請問你是喬家哪一位啊?”
此話一出,喬知安的表情直接僵在了臉上,緊接着就一臉委屈地看着他:“淮哥,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喬知安啊,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
果然是周淮惹來的麻煩,謝清早就猜到這位大少爺哪怕再潔身自好,就憑他那招搖的風格,肯定會有不少麻煩纏身,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喬、知、安?”周淮故作冥思苦想的模樣,“哦,就是喬家那個帶頭欺負同學後被勒令退學,然後被家裡送出國的小少爺吧,有點印象,哈哈,你好多年沒回來,我都沒認出來。”
聽到他念自己的名字,喬知安臉一紅,語氣嗔怪道:“還不是那些人自己找事,還非要把事情往大了鬧,才害得我隻能到國外讀書,不然的話我現在就能跟你一個學校了。”
“……”周淮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對于這番說辭實在是歎為觀止。
聽聽這個語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喬小少爺是占理方呢,看來國外流放這幾年喬家長輩算是白費功夫了。
周沁在邊上看夠了戲,擡手招呼愣在原地吃豪門大瓜的司儀繼續走流程,再耽誤下去這一天該過去了。
司儀秉着職業操守擺出微笑臉:“周先生,謝先生,我們繼續?”
謝清點了點頭。
被無視的喬知安還不死心地想說什麼,周淮卻搶先一步開口:“行了,我們還忙着籌備婚禮,這兒是我母親定好的場地,明天才是婚宴,現在沒工夫招待客人,能麻煩你先離開嗎?”
他這幾句話說得很周到,沒往謝清身上拉仇恨,還把在喬家莊園辦婚禮的事跟私人關系掰扯得幹幹淨淨,隻不過臉上的厭煩險些沒藏住。
但像喬知安這樣的“追求者”,不知道是看人下菜碟,還是腦子有點大病,追求的人說再難聽的話他也全都自動歸罪到其他人身上,而遭到喬知安怪罪的倒黴人士自然就是謝清。
“淮哥,我讓人查過,這個謝清家世那麼一般,怎麼能配得上你!”喬知安分外不滿地繼續針對謝清,就好像周淮的話沒有對他産生絲毫影響。
周淮一言難盡地看着他,嚴重懷疑這人腦回路有問題:“我又不是跟謝家結婚,謝家怎麼樣關我屁事。”
謝清在心裡否定了他這句話。
他們的婚姻就是謝周兩家的合作,僅此而已。
喬知安不解,臉上既是委屈又是埋怨:“可謝清這麼冷冰冰的omega你怎麼可能喜歡!”
周淮可不知道謝清在想什麼,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喬知安,知道自己該說點難聽的盡快把人弄走。
“你可别代表我,你怎麼知道人家冷不冷熱不熱,反正一句話,我就喜歡謝清這樣的,别浪費時間了,管家,趕緊送你們少爺走吧,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忙。”
喬知安臉上委屈更甚,一旁的管家抹了把額頭,一邊賠笑一邊想去拉喬知安:“小少爺,老爺子知道您回來,一直在老宅等着您過去呢。”
喬知安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離開前還狠狠瞪了謝清一眼,後者毫不在意地轉過了身。
被這麼打了個岔,周淮一擺手把這個環節跳了過去,趁着司儀看流程的時候,周淮摸出手機回了個信息,然後又轉向謝清。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會有人來打擾,我之前說過的,我在感情上沒有任何糾紛,現在看來好像忽略了這種單方面的。”
“你有被人追求的權利。”謝清自認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不過對于周淮及時的解釋很是受用,他不喜歡跟身邊人因為誤會産生什麼隔閡。
周淮笑了一聲:“哦,不過我聽說你的追求者也不少,看來是彼此彼此了。”
基于事實,謝清沒有否認這一點。
“但那些人裡沒有過于缺乏教養的。”至少明面上沒有。
“那當然,喬知安這種人是極少數。”雖然此刻就站在喬家的地盤上,周淮也還是如往常一般口無遮攔,畢竟他這人就愛說些大實話。
謝清沒有背後議論人的習慣,就沒接他的話。
兩人跟着司儀把全部流程過了一遍,時間都有些晚了。
由于明天婚禮要早起,周淮和謝清原本就打算直接住在這邊,夏封臨留下陪着謝清,周沁則是因為工作安排提前走了。
傍晚,夜宿莊園的三人圍坐在餐廳吃火鍋,算是一種拉近關系的簡便方式,隻是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