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被收，還可能被審判，秃鹫寶寶跪下來：“判官叔叔，寶寶願意代娘親受罰，寶寶可以用功德養護這些被娘親害死的魂魄。”

陸判官就看向那群鬼孩子：“秃鹫母子已經為它們所做所為承擔應有的責任，你們也該為了你們所做的一切作出悔悟。”

鬼孩子們畏懼判官的威懾，瑟瑟發抖的小聲應是。

處理完鬼和妖之間的恩怨，剩下的就是人了。

跪在堂下的一群大人背脊發涼，隻覺得陸判官的視線好像把他們盯穿，手腳發軟戰戰兢兢，再不敢像之前一樣吵鬧了。

縣太爺也不知道怎麼判才好，于是問陸判官：“大人，您看這些人怎麼判合适？”

陸判官隻說了一句話：“在陰間，隻有惡鬼和良鬼之分，可沒有人妖之分。”

反正下一世投什麼種族都是地府說了算，這輩子是人，下輩子讓你當畜牲，也就是勾上一筆的事。

縣太爺便明白了，這件案子無非是人殺妖不犯法，妖殺人……似乎也不犯法。

妖界沒有這樣的法律，修界則一直都是打打殺殺的，沒有什麼律法可說，一向強者為尊，但該遵守的道德其實都是一緻的，因為修界有雷劫，俗稱天會收你，所以等曆劫時，以往犯下的錯全加在裡面一起算了。

總之，各界有各界的法則，也都遵守最簡單最樸素的法則。

跪在公堂上的一群大人聽見陸判官的這句話，身子癱軟，有人直接暈了過去。

堂外還有人認為這樣的判決太過無情，小聲反對：“他們雖然害了秃鹫鳥，但也是因為害怕秃鹫害了他們的孩子，情有可原吧。”

陸判官可不像草兮這麼唇拙嘴笨，傻乎乎的受氣包，吵不赢除了啊啊大叫就是吃飯發洩，因此聽到有人竟然敢出聲質疑，直接冷臉質問：“你是在質疑本判官的公正？”

被問話的人冷汗直流，磕頭直道不敢。

“秃鹫鳥和小孩一起玩耍，可有傷害的舉動？可有不懷好意的誘騙？”

堂上堂下的人支吾着說不出來。

陸判官又道：“你們憑空懷疑，并未做調查就直接害了秃鹫鳥的性命，你們真若良善，至少應該找個修士，抓住它詢問情況，可你們從頭至尾都沒有給它生存和辯解的機會。”

“你們為了一己之私，下毒手永絕後患，還敢說沒錯？”

“如果都如你們說的情有可原，懷疑誰便殺誰，還要這王法何用？”

堂上跪着的人如喪考妣，知道事情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縣太爺宣判完，陸判官便帶着一群鬼孩回了地府，草兮端着米盆開開心心和戒惡兩人出了公堂。

“判官叔叔好厲害，不吵架不打架，大家都乖乖認錯啦。”

草兮學着陸判官的樣子，奶聲奶氣道：“你們在質疑本判官嗎？”

草兮嘻嘻笑起來，決定以後也這麼說：你們在質疑兮寶嗎？

然後大家都吓得認錯啦。

戒惡和戒能聽着她的童言稚語，在公堂上受得氣也消散了，不管怎麼說，他們也算做了件好事，化解了這些恩怨。

三人走在街上，準備出城，草兮一手抱着盆，另一手拿着用了兩百年的勺子，大口大口吃米。

靈犀牛也不用誰牽，聞着靈米的香味乖乖跟着，大牛頭湊到兮寶的米盆前，蹭着她撒嬌。

兮寶被蹭的癢癢的，塞過去一把靈米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