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颔首，又問起暗夜的事，他和白芷一樣，很擔心魔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死灰複燃。

青元卻一口否定這個猜測，當年修魔大戰，他也是其中參戰的一員，幸運的是，他和九重山的幾位師弟師妹們當時在攻打一個小魔頭，五大掌門戰敗而亡，他們原本也面臨魔族的反撲，可他們很慶幸的堅持到了最後，等到了神将們到來，所以青元對魔族的情況最為了解。

“當時我們雖不敵魔族，卻也令魔族元氣大傷，神将們到來後，幾乎将所有魔族一網打盡，尤其是那些有名号的魔頭，全都點了花名冊，驗明正身了，即便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也是不成氣候的小魔，不足為患。”

“那暗夜……”

青元歎了口氣，“這些事原本我不想提，神将們當時交代，不許節外生枝，所以許多事隻有我們這些殘存的幾個老家夥知道。”

秦舟倒了杯仙茗給他，做出洗耳恭聽的态度，青元潤了喉，說起這些往事。

“你們隻知當年雲清宮的葉檀落入魔族之手，以死亡為代價，用魂燈傳回魔族所在位置，但你們不知，促使修界向魔族開戰是因為他們不僅殘害人類，誘使其他種族墜魔，還抓了許多孕婦，許多身懷有孕的女修也遭了他們的毒手，我們當時不知道魔族抓這些孕婦做什麼，後來聽神将們說起，才知道是制作魔食。”

“魔食？那是什麼？”

青元修煉數百年，早已冷硬的心腸在提起這樁陳年慘案時，依舊感到痛心，難掩恻隐道：

“魔族有一個冷泉潭，生有冷泉石、冷泉草和冷泉蟲，但要吸收這些東西的力量太緩慢了，魔族就想了個辦法，将孕婦關進冷泉潭，讓他們吃下長有冷泉蟲卵的冷泉草，如果母體和嬰兒足夠強大，在二者的力量下嬰兒會産生奇特的變化，并且吃掉冷泉蟲和冷泉草，成為魔族最好的食物。”

“可如果嬰兒不夠強大，就會被蟲吃掉，冷泉蟲則會在母體内變成一種魔蟲，可植入人體，控制宿主，即便是厲害的修士也難以拔除這種魔蟲。”

“當年葉檀傳出魔族位置後，岑戟查到魔族做的這些事，這才有了之後的修魔大戰。”

秦舟聽得心驚肉跳，隐隐懂得了自己師尊說起這些事隐含的意思，暗夜……如果不是墜魔者的孩子，就可能是——魔食。

可這二者要如何分辨呢？

青元搖頭，“我們也是第一次聽說魔食的概念，神将們并未多提及，當時許多半魔孩子和魔食都被帶走，從此不知去向，但據神将們說，魔食生來不幸，多半活不過三歲，暗夜可能是半魔，據古籍記載，半魔隻要好好感化，是可以回歸正道的，所以神将們很可能會把這些孩子放了。”

秦舟的注意力依舊在暗夜的目的，無論暗夜是何身份，與楚單單勾結在一起，究竟想做什麼？

秦元的思維就比他開闊許多，思考和注意的範圍也更廣闊，和九咎一樣，才金丹期的暗夜并非他們關注的重心，那把劍才是他們真正上心的。

按理，冷泉潭裡的一切都銷毀了，為什麼還會遺漏這麼大一顆冷泉石出來？

他不認為神将們會出現這樣的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