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恨不得跺腳來表達自己焦灼的心情,他隻要想到日後的千千萬萬年都要埋頭處理拿着神息牌搞事情的子魚等人,他就頭秃,能不能讓他好好享受神仙的快活生活,他一點也不想處理這些大小麻煩!
雷神倒是很鎮定,想了想,他附耳與天帝言語了一陣,最後道:“您放心,一個都跑不了,隻是草兮的事天帝還要多想想,她體内有饕餮血脈。”
天帝原本展顔的面色又變成了鄭重,思索道:“雷神先去安排,草兮的事等她回來再說,沅神将她教育的很好,想來不是什麼大事。”
雷神也是如此認為的,面色不見絲毫難色,帶着沅神走了,天帝繼續觀看戰況。
海月島上,一片混亂中,草兮挨了七八道天雷還活蹦亂跳的,嗷嗷亂叫亂跑,給對戰的雙方都造成了不小的阻礙,要知道這可是神獸進階天雷,尋常修士挨上一道就有得受的。
看到黑乎乎從身邊跑過的草兮,銀紅槍躲開的同時靈光一閃,喊道:“往黑塔跑!”
接收到信息,草兮小腳腳立馬轉了個彎,朝着黑塔就過去了,撞到黑塔結界壁之後,草兮也不跑了,就趴着那裡任由天雷轟。
十幾道天雷之後,黑塔結界出現了裂痕,再一道天雷下來,結界破碎。
等黑塔也被劈碎,露出了裡面銀發昱子,他還在不動如山地煉器,連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外面的戰鬥。
草兮直接朝他跑去,半途卻停下來了,子魚舉着紫金缽擋在了昱子身前:“天雷劈碎上面的禁制,我就吃了你弟弟。”
黑乎乎看不出表情的草兮停頓了片刻,下一秒又被一道雷劈中,它已經被劈的腦筋麻木,轉不過快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子魚的話,猶豫了兩息,它調轉腳步往其他方向跑了。
先是朝着霍海丘而去,霍海丘躲閃不及時,被天雷掃到,立馬被劈的頭發豎起。
九咎也反應過來,将霍海丘和塵稔交給岑戟和草兮對付,自己去阻止銀發男人煉神息牌。
子魚要拿紫金缽保護自己,抵擋萬俟木木的攻擊,再也顧不上庇護昱子。
所有人都以為九咎阻攔昱子會很輕松,因為從昱子的氣勢來看,雖然要比九咎高一個境界,但他一個器修,還要分神煉器,被擅長打架的刀修九咎幹擾,一定會打斷煉器動作。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九咎大刀砍下去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法寶罩住了昱子和煉器爐。
等九咎砍碎所有法寶時,昱子和煉器爐竟然都不見了,神識掃過,竟然都找不到對方的存在。
這時,草兮終于曆完劫,化作一隻羽毛絢麗的重明小鳥在空中盤旋,淅淅瀝瀝地靈雨落下,草兮睜着明亮雙眼,抓着封印解除的銀紅槍朝着一個方向攻去。
靈紋蕩漾,再一寸寸裂開,露出了隐身法寶下的昱子和煉器爐,草兮還要再攻,昱子卻忽然收了煉器手勢,煉器爐傳來清亮的吟聲,這聲音如海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十分悅耳。
就是這樣的聲音,令所有人看了過去,萬俟木木等人瞳孔緊縮,子魚等人卻狂喜,所有人齊齊撲向煉器爐,下一秒,衆人就看到昱子身上爆發出駭人氣勢,速度極快地将煉器爐飛出來的玄木牌吸到手中,他面朝衆人,視線對上落在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子魚,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輕松神色。
“我知道我隻是一個分身,沒有說不的權利,這三千年來,我都在為你而活,你在神界維持着溫和淡雅的形象,隻能靠着我來實現你享受的權柄和欲望。”他看着子魚道。
“你不喜歡素樸,所以讓我穿華美的衣袍,你不喜歡住清雅的宮殿,所以讓我修建了富麗堂皇的殿宇,你不喜歡神界按部就班地生活和晉升,所以讓我幫你組建了虛神盟。”
“這三千年來,我隻有短短幾百年的時間屬于自己,我無法成仙,無法擺脫身為分身的宿命。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可惜我終究不是你。”
昱子笑了笑:“我不想做一個仆役和傀儡,我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接下來的兩千年,我可以真正做我自己了。”
說完,昱子掃視了一圈所有人,神色悠然,抱着小黃狗打開結界,然後消失在衆人面前。
為了阻止他離開的子魚和小玉撲了個空,隻能對着那片空氣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