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戚~啊戚~”睡夢中連續打了七個噴嚏的花為溪仍閉着眼,兩條淺淺的眉毛微微皺起,她伸出右手去扯床頭櫃上的紙巾,然後有些惡狠狠的擤了擤鼻涕。
她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北方加秋天,雙重疊加的幹燥,讓她的噴嚏總是來的“随心所欲”,即便,是在淩晨三點鐘。
花為溪慢慢睜開眼,既然醒了那就去個衛生間,把睡前積攢的存貨卸下。
随着抽水的聲音結束,花為溪洗完手走出衛生間,她看了看另外兩間黑漆漆的大卧室,認命地走向自己住的單人床小屋,誰讓自己抽簽都抽了最小的房間。
本來是公司提供的一個三居租賃房,作為出差的臨時落腳地,隻是這房子地處偏僻,還是個回遷房,很多本地人都有自己的住所,所以入住率低的不行,公司租住的這一層也隻有她們這一戶有人。附近還有在建的工地,不過想想是公司免費提供的,大家也就沒那麼挑剔了。
然而團隊三個打工人,明明自己來天津出差的最多,卻偏偏抽了最小的兒童房。算了,本來也是北漂,房間小也絲毫不影響花為溪的睡眠質量。
剛想到這,左腳才邁進卧室門口,花為溪就頓住了,她眼睛微瞪,同時用右手狠狠擰了一下左手手臂,疼的眼睛都紅了也沒敢發出一點聲音。
床上竟然趴着一個人,雖然是背對她的,但是那人身上一襲紫色古裝長裙,那裙擺層層疊疊的似乎鋪滿了床鋪,甚至蜿蜒到地闆之上,極黑的頭發雖然豎起,但仍是長到腰後的位置,應該是個女人。
花為溪隻覺得自己頭發炸開了,這大半夜的她不過去個廁所的功夫,怎麼會回來就有個人躺在她床上,明明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她掃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閉了閉眼。
隻見她悄聲一步一步的退出卧室門口,走到廚房拿起菜刀,然後輕輕地打開入戶門,入戶門是反鎖的,沒有被撬開的痕迹。
她找了一個椅子抵住已打開的入戶門,然後又慢慢查看其他卧室,夜晚太安靜了,花為溪隻覺得自己心如擂鼓,頭腦發蒙,她右手拿着菜刀,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生怕自己慫得脫力,不小心把刀扔了。
确認房内其他地方都沒有人後,花為溪走向自己的卧室,她先看了一眼紫衣女人,好像還是之前的姿勢。
花為溪慢慢的向床頭櫃方向挪動,不過是一兩米的距離,她走得卻像是剛跑完一圈馬拉松一樣呼吸不暢,就在指尖碰到手機的一瞬間,低啞的女聲響起,如平地驚雷,炸地花為溪一個側身退到牆邊,雙手握住菜刀,緩了零點幾秒後,花為溪反映過來剛才那句是“你是何人”。
一擡眼,花為溪撞進了一雙紫色海洋彙聚成的眸子中,那雙眼睛好像平靜的大海無比祥和,但同時也讓人感覺到,那大海不可亵渎,因為隻要它想,它也會變成滔天巨浪瞬間将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