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該謝建平帶趙惜回局裡問話,秦骁怕她在半路鬧幺蛾子,隻能自己頂上。畢竟人跑了事小,若她有心搶奪謝建平的手槍,是完全有能力做到的,屆時謝建平必定要遭上級處分。
趙惜看他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忍不住出聲,“公安同志,咱打個商量呗,我就一救人活雷鋒,耽誤到現在,還有事情要去辦,公安局……非去不可嗎?”
“不去也可以。”秦骁把孩子從她手裡接過來,好整以暇道,“留下姓名、住址,明天我去找你。”
趙惜:“……”說了等于沒說。
她妥協道:“那還是算了。不就是去公安局嗎?我跟你去!不過……公安同志,求速戰速決,我真的有事要辦。”看日頭方向,已經是下午,别折騰一天,回頭郵局再關門了。
“走吧。”也不說答不答應,秦骁抱着孩子,擡腳就走。
趙惜自覺跟上,走了十來步,猛得想起件事,又迅速跑向謝建平,提醒道:“公安同志,是雌雄雙拐,那男的很兇,說不得手裡犯過人命。還有……裡面現在昏着一個,也是拐子。”說到最後,她指指拐子家,希望他們在抓捕時,把那個也稍帶上。
“知道了。”謝建平心說,雌雄雙拐,小姑娘還挺會起名,不知道的以為寫小說呢。吐槽完,他又後知後覺不對勁,啥玩意兒?裡面還昏着一個?
謝建平想起來,之前有個男拐子進去,是他們故意放的,想等人販子交易或轉移人口時,再一網打盡。現在聽小姑娘的意思,她把那家夥打暈了?
稍後,謝建平怎麼處理男拐子的,趙惜沒有關注,她已經上了秦骁的車,前往公安局。原主坐過車,作為長公主的趙惜卻沒坐過,她還覺得挺新奇。
雖然車裡面布置,沒有她的專用馬車豪華,多餘的座位占用了空間,顯得略有些狹小。但勝在速度快,走得平穩,也不用車夫在外面駕馬。整體來說,非常方便,此時此刻小古董感受到了科技的力量。
到了公安局,秦骁把小孩交給其他公安,請他們找人給對方看看,是否能解了迷.藥。然後帶着趙惜到了審訊室,就拐賣人口一案,進行了詳細地詢問。
趙惜毫無保留,當即從自己去郵局取包裹,想抄近路,卻無意中看到三人當街交易買賣孩子說起。将她聽到的話,如何判定兩人是拐子,以及跟蹤蓮香被秃子襲擊,醒來後發現在拐子處,又怎麼逃出來的,都簡單述說了一遍。
跟秦骁搭檔問話的,是個女公安,叫何開顔,她邊聽邊在紙上記錄。秦骁默不作聲,一直在觀察趙惜的言行舉止。
等趙惜述說完畢,何開顔神色略有些凝重,再次向她确認,“你确定這個蓮香,就是住在機械二廠職工大院?”
趙惜自然不确定,但那大院外面懸挂着大字,她不認識地方,總認識字。更何況蓮香進那處屋子時,她是看到對方用鑰匙開的門,于是道:”确定,我記住了她住哪個屋。“
秦骁在旁邊察覺何開顔表情有異,不禁問道:“怎麼?你認識這個蓮香?”
何開顔猶豫地看一眼趙惜,站起身示意秦骁跟她出去。
兩人來到外面,何開顔把審訊室的門關上,這才着急地小聲道:“這個蓮香,應該是叫孫蓮香。她不是機械二廠職工,她男人才是。孫蓮香沒工作,還愛打扮,經常跑廠裡找她男人要錢,不給就撒潑。可我完全沒聽說……這倆人有孩子啊?”
秦骁雙手環胸,放松地靠在牆上,老神在在地反問道:“她有沒有孩子,有什麼要緊?難不成還能把自己孩子賣了?”虎毒還不食子,既然要伸手跟男人要錢,兩人若有孩子,自然是留着更有用。
“……有理。”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何開顔為自己腦回路汗顔,滿面慚愧,頂着一張關公臉道,“是我想岔了,這女人莫不是拐的親戚的孩子?”
“不是親戚的,也是認識相熟人家的。”秦骁對别人隐私不感興趣,可看着何開顔對機械二廠職工大院挺熟悉,就建議道,“如今有人證在,不如你帶人把孫蓮香抓來,一審就什麼都明白了。”
“可謝局那裡……”秦骁到底不是她領導,何開顔即便覺得他說的有理,也不敢不經上報,就直接行動。要萬一破壞了謝副局長的計劃,她就是罪人。
秦骁:“老謝那邊,人販子一旦露面,會立刻進行抓捕。”
何開顔摩拳擦掌,“我馬上帶人去機械二廠職工大院!”她來公安局小半年,從開始的雄心壯志,到現在的鹹魚躺屍,什麼功勞都争不上,光受打擊就夠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