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真的好多了。”蘇洛揪着被角，眼巴巴望着查房醫生。雖然咳嗽和胸悶的症狀沒有那麼快就痊愈，但如果繼續住院，被卓也、顧承曦和程雪舟這三個人圍着，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故意挺直腰闆，結果扯到留置針的膠布，疼得“嘶”了一聲。顧承曦立即從椅子上彈起來，捧着蘇洛的手吹氣：“洛洛别亂動！你看，都青了！要不再住兩天觀察觀察吧？”

護士立即上前為蘇洛拔針，醫生輕輕點了點頭：“嗯，恢複得不錯，但還是要注意休息，避免劇烈運動。現在可以出院，不過藥要按時吃，明後兩天還要繼續到院輸液。”

蘇洛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謝謝醫生，我會注意的。”

因為蘇洛的病來得突然，病房中并沒有什麼要收拾的。卓也細心地幫蘇洛穿好衣服，顧承曦把助理剛送來的羊絨外套披在蘇洛肩頭。程雪舟已經取了出院通知單，遞到蘇洛手裡：“洛洛，坐我的車回去吧？”

“大律師，看你剛剛接完電話的臉色，律所的工作不輕松吧？”顧承曦不動聲色地整理袖口，“我讓司機把那輛裝了醫療級空氣淨化系統的車開來了，你忙你的，我送洛洛就好。”

“不……不麻煩你們了。” 蘇洛打開自己的手機，目光卻有些心虛地不時在程雪舟和顧承曦之間遊移，“我自己打車就好。”

“就是，我們洛洛自己能打車。”卓也得意地攬住蘇洛，“兩位大少爺繼續忙你們的吧，我就先和洛洛回家了，不用你們送。”

蘇洛還想說些什麼，卓也已經半摟半抱地将他帶出了病房。顧承曦想跟上去，卻被程雪舟在身後叫住：“顧總。”

一離開蘇洛的視線，顧承曦頓時恢複了他那令人難以逼視的壓迫性氣場，銳利的眼神直視着程雪舟：“程律師，有何指教？”

程雪舟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他緩步走到顧承曦身旁，似乎在斟酌着用詞。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指教不敢當，隻是希望顧總明白，他需要的不是過度的保護和監視。”

“程律師說得倒是好聽。”顧承曦低笑一聲，“你還不是一聽到他住院的消息，就丢下手裡的事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你我的心思，各自心知肚明，可别拿仁義道德那一套來壓我。”

顧承曦瞥了程雪舟一眼，笑着走向電梯。剛走出幾步，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望向程雪舟：“這幾天我可是會盯緊你的，别想背着我耍什麼花招。當然，如果你有十成的把握争取到洛洛，那就另當别論……祝你好運。”

顧承曦走出醫院，正巧看見卓也攬着蘇洛上了出租車。今天雲城的天氣不冷不熱，哪怕蘇洛已經裹得嚴嚴實實，卓也還是囑咐司機開了暖氣。一回到家，卓也第一時間把蘇洛送回房間，把他安置在鋪着絨毯的床上，把從醫院帶回來的藥放在桌子上，開始搗鼓起藥盒來。

“這個藍色的每次吃三片，這個白色的每次吃兩片……飯後半小時吃，還要喝沖劑，得用溫水，不能太燙。”卓也一邊念叨着，一邊用藍色圓珠筆在每個藥盒上寫下服藥的頻率和數量，“這幾天在飲食上也要注意，準備給你炖點冰糖雪梨……”

“阿也，這些我可以自己做的。”蘇洛想起身幫忙，卻被卓也連忙按回了床上：“哎，洛洛，你别亂動，好好休息。你現在身體還沒恢複呢，這些我來幹就行。這次是我沒照顧好你，我得對你負責。”

晚上吃完藥後，蘇洛就絮絮叨叨地把卓也趕回他自己房間休息。卓也的照顧細緻得近乎神經質，連給蘇洛喝的水都要嚴格控制水溫水量，動不動就要給他測體溫，比以往任何一次蘇洛生病都顯得緊張兮兮的。

他離開之後，蘇洛才算是徹底放松下來。他拿出手機，屏幕冷光映在蘇洛蒼白的臉上，社交軟件裡99+的未讀紅标讓他有些眼花缭亂。他逐一回應親朋好友的關切或寒暄，目光不受控制地掃過顧承曦和程雪舟的頭像。

程雪舟依舊沒有給他發信息，顧承曦則是反常地安靜。

蘇洛想起之前和顧承曦鬧绯聞的事，也不知道現在發酵成什麼樣了。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懸着，猶豫再三，還是點開了娛樂新聞。

熱搜榜上，“顧氏集團總裁深夜密會绯聞情人”的詞條高居榜首。蘇洛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連忙點開配圖，隻見圖片有些模糊，地點是在洲際酒店門口，顧承曦正低頭為一個身穿香槟色風衣的人拉開車門。

熱搜廣場充斥着營銷号頭頭是道的分析，還有網友們熱火朝天的分析。有人說照片裡的人是某珠寶品牌千金，有人扒出雙方穿着都是當季高定價值不菲，甚至還有自稱酒店服務生的人爆料兩人曾在頂樓套房共度三個小時。

除了這條绯聞之外，還有一條名叫“顧承曦 齊雨榕”的熱搜攀升得飛快。

配圖裡，顧承曦與著名模特齊雨榕站在時裝周後台的鎂光燈下相視而笑，似乎舉止頗為親密。點贊最高的評論赫然寫着“這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甚至還有人翻出了齊雨榕三年前發布的兩人在倫敦偶遇時拍的同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