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甯的心裡突然泛起一陣緊張和愧疚,畢竟他占了人家兒子的身體,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有愧于他們的。
但顧甯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向他們道歉,畢竟他總不能跑到人家面前,然後對他們說他其實不是他們的兒子,而是來自異世界的某個旅客吧?
這樣他絕對會被送進精神病院或是研究所的。
顧甯糾結地皺起了眉,雖然有些苦惱,但原身的母親還是得見的,不然對方這次回來就算是白跑一趟了。
于是他蹭的一下翻身下床,落地時恰好踩上了一雙拖鞋。他感歎這拖鞋擺放的位置可真是貼心,不然他就直接赤着腳去洗漱了。
反正現在也不冷。
在刷牙的時候,顧甯對着鏡子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模樣,然後驚訝地發現這張臉與他原來的那張有□□成相似,乍一眼看幾乎分不出差别。
隻不過他原來的身體因為疾病的原因要更加消瘦一些,臉色也更加蒼白,而原身雖然也很白,卻是那種健康細膩的奶白色,而且水潤有光澤,讓人很有掐一掐的欲/望。
這皮膚,恐怕是萬千少女夢寐以求的吧。
顧甯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飛快地刷完牙,在随便往臉上撲了幾捧冷水之後,他伸手理了理頭頂淩亂的發絲,然後在看到左耳那個熟悉的黑痣之後愣住了神。
他往鏡子湊近了一些,然後揪着耳垂細細地看着,越看越覺得驚奇。
居然連這個黑痣的存在都一樣嗎?這也太巧了吧!
如果不是因為這具身體足夠健康的話,他都要以為自己是身穿過來的了。
顧甯松開手,揉了揉被自己揪紅的耳垂。他現在相信損友在寫這個角色的時候是以他為原型的了,不然不會連這種小細節都一模一樣。
不過這倒是讓他的心裡多了些熟悉感和安全感。
畢竟這個小黑痣跟了顧甯好多年了,起初他覺得幹幹淨淨的耳垂上有這樣一個存在很突兀,甚至想找醫生把它給點掉,但爺爺不讓他這麼幹,非說會破壞他的福氣。
于是顧甯也沒有再堅持,好在這個小黑痣雖然位置顯眼卻并不醜,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顆精緻小巧的黑色耳釘綴在他的耳垂上,别有一番魅力。
看得久了之後,顧甯也就漸漸習慣了,甚至還變得有些珍惜,于是在看到這具身體上也有這顆小黑痣之後,才會覺得那麼開心。
就連原本的緊張情緒都淡化了一些。
顧甯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沈修宴已經不在房間中了,他走到床邊,看到床頭櫃上擺着一杯溫開水。
他挑了挑眉,倒是不擔心對方會在水裡動手腳,于是一邊喝着一邊打量起房間内的布置,發現這裡的東西雖多,但都被收納地有理有條,一看就有人在定期打理。
喝完水後,顧甯沒有再浪費時間,懷着忐忑的心情下了樓,打算去見原身的母親。
希望對方不要看出他的不對勁,顧甯在心裡默默祈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