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襯衫的時候猜身材,不嚴實,可能就被河蟹部判澀晴了。】
選擇“放松模式”,時間定了“十五分鐘”,屈景爍泡在浴缸,邊按摩邊看一份評估報告。
頭有些疼,可能因為昨晚又是一夜噩夢,沒睡好。
他單手壓着太陽穴,看着投拓部給的報告上那超過九位的數字,忽然,系統提示:
“‘韓光晔晚宴救美’已完成。”
兩個男主搭上線了?
現在正在聊天嗎?一下想到那個“一年前”的隐藏劇情,屈景爍是真想聽,以比平常快半倍的速度打理好了自己,最後又對鏡子檢查了一遍,走出套房。
出門拐個彎,後頭忽然傳來腳步聲。
聲挺快,他剛扭頭想看是誰,一隻手将他攔腰箍住——
在出聲前他嗅到已經沉澱下來的檀木香調,接着是胸膛的觸感,腰間的力度,一切都再熟悉不過。
他放松身體:
“光晔?”
怎麼會在他門口。
不是應該正在跟淩淵兩相對談拉進關系嗎。
難道就談完了?“一年前”發生什麼聽不到了……轉身的時候屈景爍眼裡已經沒有一絲失望:“你吓我?”
“Lullaby的經典款,”韓光晔眼帶笑意,“迷疊薄荷。我才發現,原來你跟這種冷淡的味道也适配。”
“你突然吓我就是為了聞一聞這家酒店的洗發膏?哥哥,你正常點,”屈景爍半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你這樣子,簡直像又回到了兩年前。”
“活潑點不好嗎?”
韓光晔的手停在屈景爍腰間:
“那時候雖然因為大哥,我過得比現在艱難許多,但因為你一直陪着我,我隻覺得那段時光很好。二十六年,竟是再沒有好過那段日子的了。”
“傻話。”屈景爍笑笑,覆上韓光晔的手背,似嗔似安慰地一握,旋即自然而然拉開,問他:
“對了,先前你在露台那附近等我,想跟我說什麼?”
一前一後,屈景爍跟韓光晔來到了酒店頂層的玻璃穹頂景觀區。
門頭挂着“曲水浮星”的匾,裡面确實有水有星月。
粼粼的人造小湖上,石子路曲折蜿蜒,調節過的溫度令花卉不合季節地盛綻。
走在上面,星光月影,斑斑點點,暗香浮動,靜心清神。
“丹州那塊地,你是不是想拿?”
對方如此單刀直入,屈景爍也凝肅了心神:
“我打算找沈绛——”
“該預先申請的我去準備,資金方面,你缺多少我提供多少,我的意思是,”韓光晔轉身,“我想跟你再合作一次,你會嫌晦氣嗎?”
“其實在沈绛之前,我最先想到的是你,畢竟,我們的合作次數更多。隻是因為上次……”屈景爍沒深談那次掃興的敗局,“倒是你,不要嫌我才對。”
“你答應了嗎?”
“謝謝,光晔。”
“我不要你的謝。”韓光晔加重音量。
淺淺呼吸了一次,神情恢複自然,韓光晔才繼續:
“如果這次有人說,看上了你的寶貝,你似乎不舍得放手?”
“不會是你想說吧,光晔?”屈景爍眼底的笑像是閃爍不定的水光。
“本來我該說,‘我怎麼會為了一個小明星傷害我們兄弟的感情?’可這次我是認真的。”
韓光晔走近:
“資金,流程,一切問題,我來解決。我隻要三——兩成,我們可以二八。唯一的要求,就是淩淵。”
“我怎麼能占你這麼大便宜?”
“是不想占我的便宜,還是真栽了。”
“不要這樣為難我。”屈景爍壓下眼睫,别過臉,“其它的,隻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隻除了……”
“再說一遍。”韓光晔停下的時候,已是呼吸相觸的距離。
摟住屈景爍的腰,他猛擡起那張想要閃躲的面孔:
“都可以給我,你怎麼敢這麼說,你這個騙——”
“屈總。”
一道聲音兀然響在玻璃房内,如冰泉擊玉,清亮明澈。
韓光晔但覺那聲音凝成一線,似透鼓膜。
疼痛間,下意識放了手。
兩人将目光投向淩淵的同時,淩淵面色如霜地走近,一雙眼睛冷晶晶盯着屈景爍。
韓光晔看淩淵,起初是帶着些微詫異,逐漸轉為審視。
不提步履輕捷,自己絲毫沒有察覺他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近,就方才隔着一段,那聲音,竟似鋼針般清晰洞穿入耳,帶來痛楚。
更有第一時間他注意了阿景神色,竟是無甚異樣。
韓光晔眼中審度越重。
【修,修羅場?】
【好像哪裡不對勁。】
“屈總,我今晚有事。”站定,淩淵聲音依然清亮,卻不再那般震人心神。
屈景爍悶悶地:“哦,我叫餘叔送你。”
“我的意思是,在去處理我的私事之前,我先陪你回家。我不會忘記我們的約定。”
淩淵從頭到尾,都隻是盯着屈景爍,仿佛在場并無第三個人:
“已經很晚了,要不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