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彬身高接近一米九,沈绛則是超過了一米九。他逼近一步,微微垂眼:“是我把你送到阿景身邊,你不要讓我成為一個對不起兄弟的叛徒。”
傅彬笑容自然:“果真沒睡好,都神經了。”
一上午,屈景爍的面頰在喝完那杯山楂紅棗茶後染上出奇的紅潤,讓他豔中帶清的美貌變得強勢奪人。
以至于流程中,盡管知道是發在商業版而非娛樂版,還是有許多媒體忍不住偏愛,給了這位年輕總裁一大堆特寫。
又是站,又是發言,又是培土合影,又是繞整片即将施工的場地邊走邊跟管理署的應對,最後,還有集中接受媒體采訪。
等稍微能喘口氣的時候,屈景爍隻覺得口幹舌燥,還餓得慌。
他正聽着沈绛回答記者問題,舒适的陰涼忽然籠罩頭頂。
扭頭,他看見撐着傘的傅彬。
年輕人遞給他附帶着吸管的保溫杯。
屈景爍道謝接過,傅彬又從口袋裡掏出條能量棒:
“不會髒牙,老闆,先墊墊。”
水是溫度恰好的清水,屈景爍抿了一大口之後已感念他的細心,聞言,更是忍不住擡手拍了拍他的肩:
“我前前後後,有過五個秘書加助理,可是五個疊一起都比不了你一個。”
傅彬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垂眸笑了笑。
接過傅彬撕好的能量棒,屈景爍嗅到自己喜歡的純粹而淡的牛奶味。
咬了一口,屈景爍将目光轉向沈绛。
傅彬在背後,臉上失去溫度。
腳下前進半步,輕嗅間,一股清正典雅的白玉蘭香。
玉堂春曉。
對方果真使用了自己昨日推薦的香水。
傅彬凝視着眼前背影,那種專注,讓傘蔭仿佛化作隔離四周的一方區域,阒然無聲,僅有兩人。
已過中午。
管理署的說要到公司食堂用餐,沒明講,但顯然算考察的一項,屈景爍跟沈绛當然不能搞特殊,陪着去了食堂。
公司食堂沒有山珍海味,但也算葷素兼備。
屈景爍面前的餐盤裡擺了兩葷兩素一盅湯。
四個菜是他自己挑的,最後的冬瓜排骨湯是聽了傅彬建議拿的。
“老闆,冬瓜正好與蝦中和,防止上火,還能幫助排出多餘的鹽,您喜歡的鹽水蝦和蒸鲈魚都稍有些偏鹹。”一面說,傅彬拿了一雙幹淨的筷子,為屈景爍仔細挑魚刺。
本就不多的魚刺在他利落的動作間,一根根迅速剝離。
他又戴上手套,去拿蝦。
“我自己來。”屈景爍不住瞄着對面沈绛的眼神,終于忍不了直接伸手攔下:
“已經可以了,謝謝,你是我的助理又不是我的仆人,怎麼好又是幫我挑魚刺又是剝蝦的?”
其實早在傅彬剛動手時屈景爍就要阻止。
可像是提前知道他要說話,傅彬巧之又巧地遞來一杯山藥羹,湊近他唇邊:
“聞起來很不錯。試試看喜不喜歡?喜歡我再去盛。”
不忍拂對方好意,他低頭,一嘗,确實好喝。
接過來就兩三口的功夫,傅彬已經靈巧地把刺都挑了個幹淨。
魚肉還沒有變樣。
若是隻有他們兩個,也就罷了,偶爾一起開會過了鐘在公司吃午飯,傅彬也會幫他挑不喜歡的菜。問題是,沈绛在這。
沈绛可是思慕了傅彬多年。
像是愛劍的人,看見一把自己僅僅觀賞就很滿足的劍,竟被另一個人拿去串東西燒烤。
他換位一下,都感覺沈绛快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