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我這剛洗完澡呢,浴袍亂一點點你都嫌棄我。”
“我是怕你着涼。”淩淵走向餐廳,“給你帶了蝦仁菌菇湯。”
“空調二十七度,我浴袍加絨的。”屈景爍亦步亦趨。
“加絨的嗎,剛才沒注意——”淩淵一滞。
屈景爍低落道:
“連我的浴袍都沒看,說什麼沒穿好?怕我着涼?你根本不是真的關心我,隻是覺得我是為你受傷的,所以内疚。”
兩人相對坐下。
“你不用勉強自己的,我都知道。不,讓你來,其實已經是勉強你了。”
臉被輕輕掐住擡起。
“你有什麼本事讓我勉強?”
淩淵單手一揭瓷蓋,将勺子遞到屈景爍手中,兩眼用筆直的目光觸摸屈景爍擡起的波光盈盈的眼睛:
“别把自己看得太厲害好不好?能勉強我的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還有麻煩把我當成一個正常的人,‘食色性也’,聽過嗎?”
“你餓了,所以沒注意我的穿着。”被淩淵放開,屈景爍摸了摸下巴,疼倒一點沒有,就是淩淵的手怎麼這麼燙,記得下午好像還沒這麼燙的。
他笑着把湯盅拎到中間:“你想跟我一起吃宵夜。”
見屈景爍已展顔,淩淵也不多話。
自己動手添了一碗,淩淵三兩口喝完,接着就靜靜看屈景爍一勺一勺把羹吃光。
然後對方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
剛才拉緊的浴袍間再次洩出如銀鑄的、雕塑般的輪廓。
淩淵不忍又惹他不開心,再次生受了高低起伏的折磨。
“飽了?”
屈景爍點頭“嗯嗯”。
站起來,淩淵舒口氣:
“那就去上藥吧。”
“我想喝杯茶。”
屈景爍是真渴。
大概先前翻合同時吸入了太多導緻口渴的藥劑。
拿茶葉的手被淩淵攥住。
淩淵目光在櫃子上逡巡,拿起一個玻璃罐:“桂圓。”又拿一個:“玫瑰。”
屈景爍剛喝一杯——
“說一杯就一杯,”淩淵按住他空杯,“喝多影響睡眠。”
拿走茶壺淩淵把屈景爍剩的殘茶一杯杯喝了個精光。
屈景爍捧着臉看着他:“我泡的茶好喝成這樣嗎?”
“主要是看着你,我渴。”
“就像看我吃宵夜,你也會想吃一樣嗎,但你喝這麼多,不怕睡不着?”
淩淵面不改色:
“我可以幾天幾夜不睡。”
好在,等會就将見到傷口。
亂七八糟的畫面不會再閃。
除卻心疼這個笨蛋,還有那傷定是不好看的。
他确認自己沒有這方面的異癖,絕不會對猙獰的傷起念。
想到這裡淩淵不由一陣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