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景爍看着炫目的燈光,他看着屈景爍亮晶晶的眼,還有笑容越來越明麗的唇。
然而在一個瞬間懷裡的人倏然擡頭。
雙臂環緊他的頸項,屈景爍湊近他臉龐。
柔聲道:
“就算是你,也有必定要遵守的規矩吧?這麼亂飛,肯定麻煩不小?我已經看得很幸福也很滿足了。”
淩淵沒有見過這麼美的眼睛,整座城市的燈火,也不及這雙眼睛裡含着的璀璨之萬一。
“謝謝你。回家,好不好?”
他能說什麼。對着這樣的屈景爍,他能說的,唯有一個字:
“好。”
……
泡在浴缸裡,屈景爍一遍又一遍用力擦洗了身體。
今天,那群流氓的出現,勾起了他很不願回想的記憶。
上輩子他的死,也是因為類似的、一群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的家夥。
在頒獎典禮之後,他被相仿的手段騙到了沒有監控的建築裡。再次睜眼,他失去了自由。
好在那個毀掉他的人,堅持要他“自願”。
盡管不給吃不給喝不給穿衣服還對他注射藥物,但不幸中的萬幸是,對方沒有對他進一步做更龌龊的事。
否則,他對于他人的觸碰,恐怕不隻是現在這樣的抗拒程度。
浴室門被扣響,淩淵帶着緊張的聲音響起:
“屈總?”
像是擔心他暈在浴室裡。
确實喝多酒之後洗熱水澡厥過去的概率會增加,屈景爍從浴缸裡站起來,邊拿過浴巾邊說:“别擔心,我這就出來了。”
淩淵坐在沙發上,一擡眼,看見了穿着雪白浴衣的屈景爍。
目光凝固在前襟間,兩挺飽滿其中一邊上,不遮不掩露出的一團紅痕。
淩淵面孔巍然,心裡想着在Nocturne Sanctum看見的姓沈的背影,疼惜和痛恨已然決堤。不用等他到姓沈的、姓韓的那個歲數,就是再給他一年,不,都不到一年,他就足夠讓他想要的,絕不再委曲求全。
怎麼不恨,怎麼能不恨。為什麼他是十九,不是二十六七。憑借淩駕一切的武力他固然可以從韓家上下滅到沈家上下,屠個精光,可然後呢。
然後,讓他想要的跟他一起亡命天涯,永活在暗中麼。
“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淩淵深呼吸。
對方沒有因為自己胸口的吻痕,而露出鄙夷之色,這出乎屈景爍的預料。
邊走近屈景爍邊困惑,簡直想拿手在淩淵眼前晃。
淩淵的目光剛才不是掠過了自己的胸口嗎,怎麼回事呢。
走到淩淵跟前,依然沒有聽到系統完成提示,屈景爍隻好把浴袍前襟扯得更大,将胸部完全露出:
“今天多謝你及時出現,救了我一命。”
屈景爍把胸使勁往淩淵眼前湊,就差直接用手狂點那個象征“秘密”的紅痕了。自己這樣一個為“攀貴客不惜犧牲身體”的存在,下一秒肯定要被重重推開。
然後,就該是系統的美妙的提示音響起。
淩淵目光一動不動。
剛洗過澡,被熱水蒸得粉白粉紅的胸,圓潤光滑的肌肉,兩點惹人使勁的凸起。
屈景爍見他盯着自己胸膛的痕迹,但是并沒有什麼反應,隻好一咬牙,道:“你在看什麼?我可以解釋……我今天是去找了人了,但是我是迫不得已的,我們并沒有真的做什麼。”
熱度驟然落在胸口,是淩淵手指在那處重重碾壓。屈景爍齒尖陷入唇瓣,差點發出聲音。
“這真是,那個姓沈的弄的?”淩淵看着屈景爍的表情,手指放輕力道。
伴随這句話,屈景爍總算聽到了系統提示音:“‘攀貴客豔痕洩密’已完成。”
屈景爍暗暗舒了口氣:“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不過,我們真的沒有做到後面,隻是到這裡。”手在胸口擦過,屈景爍照實劃出當時那條線。
淩淵盯着那薄而修長的手,在主人的胸膛輕滑而過,如同引挑,如同對方渴望之中的一次對自己的撫觸。
已在屈景爍溫聲軟語下繃到極端的弦,“铮”地斷裂。淩淵雙手擡起,蓦然傾身。
“啊!”
腦子裡是自己被淩淵推開的畫面,手已在背後做好及時撐住地面防止摔到臀腿的準備。
腰卻被一雙滾熱的手猛然禁锢,屈景爍隻覺胸一燙,又猛地酸痛大作:
“淩淵,你,你是,被我氣瘋了嗎?啊,别……嗚……放開……我的胸口,不要再……我錯了淩淵!我再也不惡心你了!不……别再!要掉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