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課間,沈安喜坐在自己位置上難得安靜,遊陽曦和辛合心血來潮跑去外面的書店買筆記本。
沈安喜翻着物理書,在筆記本上抄寫着公式,每抄寫一個就套題進去,進展特别緩慢。
“用我的筆記就好。”他看着沈安喜筆記本上的筆記,就知道他沒掌握到要領。
沈安喜放下筆接過筆記本翻閱着,字迹工整,比他的鬼畫符好多了,還用紅筆做了重點标注。
而且筆記本上全是關于化學的筆記,還是從高一開始做的筆記。
祝餘手撐在沈安喜的桌子上,指着他剛才做好的紅色标注:“這些都是一些重要的知識點,你着重記就行,其餘沒有紅色标注也得看看,但不用記那麼死。”
祝餘一下和沈安喜靠的太近,沈安喜大腦懵的很厲害,呼吸間都是祝餘身上沐浴露味道,他隻要一擡頭就能碰到祝餘胸口。
“記住了嘛?”祝餘看沈安喜走神,他拍了一下沈安喜的肩。
沈安喜回神,不在東想西想:“記.....記住了。”
“數學還有物理的筆記,我明天整理好再給你。”祝餘将手從桌子上移開,他說:“能看懂嘛?”
祝餘就像是位家長,擔憂他孩子的學習。
沈安喜怕祝餘嫌他笨,忙說:“我能看懂。”
可看到祝餘要走,他又說:“班長,我.....有些看不懂,你能不能給我講講,講一遍就好。”
祝餘坐在遊陽曦的椅子上,說:“哪些看不懂?”
“我看看。”沈安喜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他看祝餘留了下來,低頭找着自己哪裡不動的地方。
看了一會,沈安喜指着一道題說:“這個,我看不懂它為什麼要用這個公式。”
祝餘做筆記的習慣會在公式旁邊記錄一道典型的例題,方便他自己代入。
祝餘拉着椅子靠近沈安喜,沈安喜再一次感受到旁邊近距離的接觸,可他不敢走神,他一走神就容易被人發現。
祝餘給沈安喜講着,講完之後趁熱打鐵給沈安喜出了一道例題,讓他自己算。
祝餘看沈安喜的筆停留在草稿紙上不動筆:“這道題的計算量有點複雜,你隻管往下求就行,等你算完,我在跟你說哪裡出錯了。”
沈安喜這才落筆往下寫。
施楓趴在沈安喜桌上堆着的書看他們,祝餘給沈安喜講題,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慈愛的父親給自己愚笨的孩子講題?
媽呀,這太有畫面感了,施楓被自己的想法惡心到了,她轉過身繼續看自己的電視劇。
遊陽曦他們提着本子回來,三分鐘熱度說得就是他們,興高采烈拿着祝餘的筆記本抄了一頁,就将新買的筆記本扔到課桌裡吃灰。
祝餘讓沈安喜自己在消化消化,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趴着歇息。
光怪陸離的夢,鏡片從頭頂飛過。
祝餘擡頭看着,總覺得那不是鏡片,而是類似伸縮刀的刀片,隻是太過鋒利折射出冷光,看着就像是碎掉的鏡片。
千萬刀片上都有血迹,一滴血珠從刀片上滴落下來,它從小變大砸在祝餘眼上,祝餘慣性閉上眼,再睜開時,人已經從夢裡回到現實。
窗外榕樹的樹枝爬滿了螞蟻,陽光太過刺眼,寒意被驅散開。
祝餘眯着眼睛看向窗外,自從夢見沈安喜的童年,他就沒在做過夢,這次做夢是在告訴他什麼?
祝餘動了一下手臂,他手臂碰到一個東西,東西滾落到地上,低頭看着是一根香蕉,他撿起來放在桌子上問孫倚雲:“你給的嘛?”
“不是啊。”孫倚雲低頭看着書說:“沈安喜剛才過來給你的,看你還在睡覺,就給你放在桌子上。”
祝餘剛睡醒,他反應慢半拍說:“我不太喜歡吃香蕉,你拿去吃吧。”
孫倚雲高興上手去拿香蕉。
“等會。”祝餘反應過來,他叫住孫倚雲要扒開香蕉的手:“我還是吃吧,以免他傷心。”
“切!”孫倚雲悻悻放回香蕉。
祝餘拿起香蕉,香蕉還沒有形成黑色斑點,黃色中帶了點青澀的綠,一看就是剛買沒多久。
沈安喜看祝餘吃下香蕉,松了一口氣,他趴在桌上,手裡來回上下轉着橡皮擦。
他承認他比絕大多數的暗戀者更幸運,不在是模糊的側臉和一閃而過的背影,他現在能看清旁邊站着的祝餘,在朝旁邊走一步就靠得很近。
但那一步是條鴻溝,沈安喜不敢越過去,他也越不過去。
其實就這樣也行。
沈安喜将橡皮擦放回原位,從書堆望着祝餘的背影,不再是遙遠的背影就行!他很好滿足,吃飽穿暖就能比其他人更能感到幸福。
沈安喜打起精神将以前的卷子都做了一遍,做得不太理想,但也高了三十分左右,顯著的提升,讓沈安喜跟喝了紅牛一樣亢奮!
遊陽曦戳着沈安喜的手背:“兄弟,你這樣讓我好害怕。”
“别害怕,你們笨鳥計劃可以飛行了。”施楓捧着自己從辛合那邊薅的筆記本抄歌詞。
“笨鳥計劃的精髓是抄,不是學。”辛合說。
施楓扣字眼:“有什麼不一樣嘛?你把題抄到本子上也是抄啊。”
“少管。”遊陽曦說:“沈安喜别學了,在學下去你都變成書呆子了。”
兄弟可以擺爛,但兄弟不能努力學習背刺他們!
沈安喜做着祝餘給他找的題,說:“不至于吧,班上好多人也都在學啊,我沒看見他們變成書呆子。”
下午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有人休息,有人為高三做準備,卷得要命。
“鱿魚說的書呆子是指看着很努力,但沒啥實際成果的二呆子。”辛合做了一個投籃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