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那兩個字後,顧千頌全身的神經血脈都好像被凍住了,無法動彈,他仿佛咀嚼這兩個字直到口腔幹澀發苦。
運動會的剩下時間裡,顧千頌都沒再看到熟悉的棕色身影。
在第三次看到煩人的顧千頌後,賀濉終于忍不住說“别看了,許枝言請假了。”
“他請假幹嘛?”
“人家都沒項目當然就請假啊,你這個舔狗趕緊離開二班,看到你煩人。”
“……”
許枝言一氣之下說出那兩個字後,直接出校門回家了,許哲看他臉色不好還旁敲側擊自己的近況。
“沒什麼事。”許枝言隻是一直重複這句話。
“玩的不開心嗎?”
……能不要問了嗎?
許枝言忍住氣閉上眼說“隻是太累了。”
許哲終于沒再追問,隻是換了個話題“什麼時候去醫院啊?”
“明天。”
“明天?你不去學校了。”
“……不去請假。”
許哲聽聞連連點頭小聲呢喃着說好,看了眼後視鏡裡閉着眼睛的許枝言,把車上的暖氣打開了。
許枝言一進門就碰上沈寒甯,見對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許枝言剛想說“你看什麼呢我身上有髒東西?”
沈寒甯就說道“言言你這件外套是……顧千頌的嗎?”
……還真有
許枝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被自己穿回家的外套,認命的脫下察看是否弄髒了。
沈寒甯看着許枝言上下翻弄外套的樣子失笑“言言,放洗衣機裡洗一下還給人家吧。”
許枝言瞪了他一眼,嘟囔道“用你說。”然後把衣服團成團用力扔進洗衣機裡,拍拍手進了房間。
許枝言進房間後,靠在門闆上發呆了好一會,才慢吞吞的坐在椅子上,沒過一會又起身來到櫃子前。
許枝言看着那個老舊的櫃子出了神,這個櫃子是這個房間裡最格格不入的東西,它老舊的一碰就掉皮,平常許枝言也不會碰,可今天實在抑制不住這種心情,他打開櫃子裡面滿滿當當都是唱片雜志,齊枝的,他媽媽的。
許枝言其實沒看過這些雜志,這些東西的主人原先是許哲,後來搬家的時候許枝言才拿了過來放在自己卧室。
他随便翻看一頁,裡面的紙片就掉了出來,許枝言彎腰撿起,是他和媽媽的合照,照片上的自己應該剛出生沒多久,臉還有點皺巴巴的。
許枝言笑了笑,剛想夾回去,卻看到了照片背面的字。
“大美人和小美人”
?
看字迹應該是自己老爸的,還真是愛屋及烏。
許枝言這麼想着可臉上的笑容已經暴露了他,他的好奇心突然被點燃了,他想看到更多自己小時候的照片。
他又抽出一本雜志,翻找起來如願翻到了新的照片,依然是自己和媽媽的合照,他好久沒看過媽媽的模樣了,對齊枝的記憶是朦胧的,他不是戀舊的人,隻要發生了他就不會再去想,可今天淩音唱的歌,難得勾起了自己的相思。
“不是說好絕對不掉眼淚的嗎?”許枝言反問着自己,他沒有抹掉逐漸滑落的淚滴,任由它滴在發黃的老照片上,滴在照片中笑的燦爛的女人臉上。
許枝言抹了下照片翻到後面,上面依然有字。
“醫生說七七生産後身體變得非常不好,心髒病也嚴重了,要小心即将到來的冬天……”
“而且言言為什麼也這麼不幸,也有心髒病……不,就算言言有心髒病我也永遠愛你,愛七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