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便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吧。

……

宣叢跟衆人告别後，消失在了茫茫山林中，隻剩其餘幾人還在原地。

“那我們這些人，豈不是都是滄世的後代？”想到這裡，朝顔直犯惡心。

被楚逸逼着背了好久的慕恒道：“滄神君——滄世沒留下後代，是天道憐憫又散下種子，繁衍至今。”

大魔頭現在已經把“憐憫”、“神君”這類詞用得爐火純青，說起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好像自己就是仙門人似得。

隻有連兆替他臉紅。

說來倒去，桃花門事件結束後，總結出一個結論就是：

滄世還活着，甚至來過桃花門。

但不會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因為知道他身份的人要不永遠閉嘴，要不因為禁制無法說出。

“師尊早就知道？”

“嗯。”楚逸道：“上次入書時，我們醒的都早，但也都在被彈出宿主體内後看完了滄世的一生。你還記得那個聲稱滄世當被永世供奉的人嗎？”

慕恒回想了一番，肯定道：“記得。”

楚逸點點頭：“我當時就覺得眼熟，後來去翻了藏書館中有關桃花門先輩的冊子，發現他正是其中一位先祖，顔言。”

慕恒遲疑：“但這也證明不了什麼。”

“是。”楚逸繼續道：“但所有門派都在那時凋落，卻獨獨存留下桃花門一派，且無人傷亡；世家門派間來往頻繁，彼此總會有在其他門派交流的幾人。如果真是因為天災，那桃花門在其他門派的弟子怎麼會幸免？”

慕恒懂了。

他的确不太擅長這些。魔族不争這些彎彎繞，全憑一股蠻力，沒什麼心眼。

那楚逾白為什麼擅長？

看起來千隐峰那幫人的樣兒，也不像有很多心眼。

聽到小徒兒的疑問後，楚逸尴尬地笑了笑，把問題跳了過去。

他能說是因為話本看多了嗎？

不能。

“記住，千萬莫将滄世還活着的事傳出去。”

楚逸為人師尊，總算想起叮囑這件事：“屆時引起天下恐慌大亂，就不是你我能擔待得起的了。”

三人紛紛點頭。

滄世的事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他化作了誰，又和那幫源源不斷的蒙面人又有什麼關系，需要一步步查清。那還是……

“先回峰吧。”

四人齊齊整整踏上了回峰的路，把夕陽的光踩在腳下，走得無比輕快。

——

“門主，那我們現在去哪？”

距桃花門不遠的山洞中，聚着一群人。他們容貌普通，修為半廢，神情疲憊，隻有稚子小聲問出一句。

宣叢沉默了。

雖說她隻是想替顔臨報仇，但為了提高修為不得不去魔界修行，結果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不仙不魔之人，仙界不願要，魔界也不願要。

桃花門的事已是紙包不住火，即便現在的桃花門衆人是無辜的，以後仙門各派也不會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偌大一個修真界，宣叢竟不知還能帶他們去哪了。

“來魔界吧。”

她擡頭去看，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影子。

“魔君？”

眼前這位魔君，正是之前她叩首無數後，終于被打動并教會她快速魔修之道的人。為此，她以桃花門迷情藥的解藥等作謝，送上魔門。

那位魔君隐在袍子之中，看不清身形，隻輕聲道：“滄世廢了你們修仙之道，卻奈何不了你們的修魔之法。”

“魔尊從不在乎什麼仙門血統還是魔族血統，隻要你全心投入魔界，便不會有人敢欺負你們。”

宣叢沉默，回身看了看身後衆人。

她畢竟不是正經門主，隻是顔臨還未過門的妻，真的有資格确定這些人的去向嗎？

“我們聽門主的。”下一秒，衆人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