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叙白借用了九星島的夥廚,用半個下午時間折騰出了一大包香噴噴的糕點,塞到楚逸懷裡,還是有些擔憂:“你一個人去不好。”
楚逸剛往嘴裡塞了塊酥軟的桂花糕,口齒不清道:“阿兄沒有靈力,進去隻能白白受罪。”
楚叙白沒有堅持。
大概也怕拖累了他吧。
楚逸往儲物囊裡塞了滿滿當當一大袋吃的,還填了件軟乎乎的床墊,打算沒事幹的時候躺着數星星。
剛出大門,就又碰到了一個要跟他走的。
“師尊,我跟你去。”慕恒站在那裡,眉眼低垂,望向他的眼神似有委屈:“一個人待在這,我害怕。”
魔頭裝乖的本領已經練的爐火純青,估計再過段時間撒嬌賣萌都不在話下了。
楚逸剛心軟,忽然想起了什麼:“可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魔頭:“…”要不他現在馬上變回去得了。
本來還很反感被楚逾白當孩子的,到緊要關頭才知道,孩子自是有孩子的好處的。
唉。
魔頭眼睛眨了眨,立馬換了說法:“我如今修為也算不錯,師尊多一個幫手也是好的。”
楚逸禁不住死纏爛打,很快敗下陣來。
“好吧。”
他其實不是很想一個人待着,本來也沒有很堅持,隻是楚叙白剛剛也沒那麼堅持罷了。一個小山洞而已,大約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楚少爺很有身為師尊的覺悟。
大不了幫徒弟擋着嘛。
師徒二人達成一緻,正要出發,不遠處忽然閃過一道影子。
楚叙白死死盯着慕恒,拳頭捏的很緊,眼露失望,說出的幾乎是質問。
“你忘記我說過什麼了嗎?”
來者不善。
慕恒自知理虧,沒敢直視楚叙白的眼神,低下頭來。
楚逸倒是心大的忘了:“什麼?”
他是看了眼慕恒才想起來,刹那間隻覺得好笑。
楚逸迎着楚叙白的眼神看過去,頭一次生硬地怼了回去。
“阿兄,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問心無愧。”
是啊。
楚逾白可以問心無愧,因為他對徒弟的心思的确清白。
可魔頭問心有愧。
楚叙白眼神閃過失望。
他這弟弟,何時這麼不聽勸了。
楚逸也有些委屈。
從小到大,哥哥就沒這麼不信任過他。
大約是記憶有所丢失的緣故吧,連人自小而來的性格都能改變。
楚逸更堅定了去靈岩洞的心。
他沒再耽擱,擺擺手,示意慕恒走。
楚叙白怒擊:“你!”
楚逸也沒看他,徑直走了。
“都這麼大了,還愛耍小性子。”
楚叙白在原地待了許久,最終還是沒追上去。
“罷了。”
……
靈岩洞的路不難認,楚逸走過一回就記得七七八八了。
就是最開始的路實在太窄,慕恒又走得冒冒失失的,導緻師徒二人經常撞在一處。
撞到後來,楚逸都麻了。
老天,再好的腰也禁不住這麼造啊。
他停在那裡,平心靜氣地回過身去,對徒弟道:“走路可以慢一點的。”
魔頭無辜地看過去:“對不起師尊,是弟子冒犯了。”
楚逸:“……”
每當慕恒用這副眼神看着他時,他總是能瞬間心軟,不忍再多加苛責。
算了。
算了?
那是他不知道,魔頭的處事方式常常是八個字:
堅決認錯,打死不改。
到最後,楚逸都沒脾氣了。
他側過身來,讓出一條路,神色淡淡:“你走前面。”
這下完蛋了。
魔頭隻好不情不願地走在了前面。
終于消停了。
楚逸走到後面,不動聲色地用靈力緩了緩腰間的疼痛。
臭小子,撞人真疼。
走過狹窄的路段,再過沒多久,就很快到了湧靈堆積的地方。
浩如星海的湧靈堆疊在一處,在漫天黑暗中閃着熒光。
靈岩洞不通陽光,常年處在漆黑的夜裡,即便是微弱的光也很顯眼。
是的,很顯眼,
因為慕恒在看到湧靈的第一眼,就發現了那道熟悉的靈力痕迹。
不錯,又是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