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生病嚴重的病人，那種對疾病的恐懼，以及對死亡的無力感深深籠罩着他們。

讓圍觀者也深深地感受到無力。

在聞嘉運陷入無力的時候，身前投下一道陰影。

“走吧。”陸熙然淡淡的聲音把聞嘉運拉了回來。

聞嘉運笑了笑，喊：“陸醫生。”

看到陸熙然，想到世界上還有千千萬萬個擁有直面死亡的勇氣，為挽救生命而奮鬥的醫生，聞嘉運心裡又升起了希望。

陸熙然看到聞嘉運彎彎的眼裡因為有水光，而亮瑩瑩的，他被吸引住了，停頓了片刻，說：“嗯。”

陸熙然頭上戴着深藍色印着卡通小狗圖案的帽子，而陸熙然本人清清冷冷的，戴着口罩隻露出一雙沒什麼情緒的眼睛，整個感覺上就有着異常的反差感，就很萌。

聞嘉運一邊和陸熙然往外走，一邊說：“陸醫生，你的帽子好可愛。”

“科室要求的，”陸熙然解釋說：“為了緩解患者的緊張。”

聞嘉運眉眼彎彎地說：“應該很有用。”他看着就很可愛。

陸熙然說：“希望是。”

一路來到飯堂，他們來的時間晚，這會兒已經沒多少菜可以選擇了。

陸熙然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來晚了，沒什麼菜了。”

聞嘉運擺擺手，說：“沒關系，有什麼吃什麼，我都行。”

好吃的都被打完了，剩下的可能不盡如人意。雖然平時陸熙然都能湊合着吃，但是現在是聞嘉運要吃，他有些不想讓聞嘉運湊合。

陸熙然說：“點外賣吧。這會兒剩下的菜可能不太好吃，而且應該都涼了。”

聞嘉運說：“你平時忙起來也是吃剩下的吧。”

陸熙然說：“是。”

聞嘉運說：“那沒事，我就想吃你平時吃的。”

陸熙然問：“你确定嗎？”

聞嘉運說：“嗯，打飯吧，我就想看你平常吃什麼？”

陸熙然問：“為什麼？”

聞嘉運說：“嗯？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關心我吃什麼？陸熙然沒有問出來，而是說：“沒什麼。”

看陸熙然沒繼續問，聞嘉運也沒多想，看着餐盤槽中剩下的幾道菜，說：“你先點，我和你一樣。”

陸熙然說：“好。”

陸熙然點了腐竹炒肉，西藍花炒肉，和白菜。

聞嘉運也點了一樣的菜。

這會食堂沒幾個人了，他們可以随便挑位置坐，聞嘉運挑了個靠窗的位置。

坐下之後，聞嘉運說：“謝謝陸醫生的款待。”

陸熙然說：“如果不好吃就不吃，請你吃其他的。”

聞嘉運笑了笑，開始吃了起來。

嗯，怎麼說呢？的确不怎麼好吃。

腐竹炒肉的腐竹有點硬，肉也炒的有點老。西藍花炒肉的西藍花炒得很軟爛，沒有聞嘉運喜歡的西蘭花的爽脆感，浪費了這麼好的食材。炒白菜也不咋地，聞嘉運想讓他來炒可能會更好吃，這食堂的廚師不太行啊。

不過聞嘉運都一口一口地吃掉了，很給面子。

陸熙然也吃完了，他也覺得難吃，不過他平時忙起來有時都顧不上吃飯，也無所謂難不難吃。

聞嘉運開玩笑說：“我突然覺得我的廚藝也還行了。”

陸熙然微微笑了笑。

聞嘉運說：“真的，雖然做複雜點的菜我得看菜譜，但味道至少中規中矩，沒那麼不好吃。”

陸熙然問：“不好吃還吃？”

聞嘉運說：“你不也吃了嗎？”

陸熙然說：“我吃慣了的。”

聞嘉運說：“改天你上我家來吧，我給你做頓飯。”

陸熙然說：“好。”

聞嘉運問：“你會做飯嗎？”

陸熙然說：“不會。”

聞嘉運說：“也是，你拿手術刀的手也不像用來做飯的。”

陸熙然随口一說：“你碼字敲鍵盤的手也不像用來做飯的。”

聞嘉運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我碼字的？”

陸熙然沒有答話了。

過了一會兒，聞嘉運自個給自個解釋了，說：“是不是我朋友跟你說的？”

陸熙然說：“嗯。”

陸熙然看了看表，說：“我得回去上班了。”

聞嘉運說：“好，那我也先回去了。”

他們一塊往門診大樓走，到了門診大樓，他們要分别了，聞嘉運說：“陸醫生再見。”

陸熙然：“再見。”

聞嘉運出了醫院，去取自己的小電驢，醫院離他家不遠，他騎小電驢過來的。

聞嘉運從随身的挎包裡摸出一張口罩，然後戴上頭盔，騎着自己的小電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