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謝少淮拿了自己的帕子給少年,隻是少年接過帕子看了一眼,便收了起來,用自己的粗布帕子擦了一下後又道:“少淮給的,小王收着,沐浴了再用。”
謝少淮:“……”
白白跟着少年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心情談不上好,看到蕭承野這麼在乎他一個手帕,不美妙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
下位者奉承爾爾謝少淮見過不少,說真心喜歡他的人他也見過芸芸,但是蕭承野好像和那些人不一樣,就如話本上的設定一樣,蕭承野對他的愛戀幾乎到了着迷的地步,不然也不會讓他輕輕松松就從内部瓦解了叛軍。
恍然間,謝少淮好像又看到了一些自己之前沒記起來的畫面,腦海裡似萬馬奔騰而過,黃沙滾滾而來,長槍箭簇如雨而來,火硝石劃破夜空——是戰場。
畫面和以前一樣轉瞬即逝,謝少淮蹙了蹙眉心,蕭承野看着青年的臉色不太對,便問了一句:“怎麼了?”
謝少淮清了清思緒,“無事……”
五大營人多,沒在長樂宮巡邏的護衛都在這裡,他們不宜太過親昵,謝少淮主動挪了幾步,“殿下落了汗,先回去轎子裡,當心着涼。”
“好,”蕭承野抿唇,看着身邊的謝少淮笑了笑,他有些想牽牽青年的手,但又看身邊人多,便忍了下去。
待兩人上了馬車出了五大營,在轎内的蕭承野便輕輕握住了謝少淮的手,問道:“少淮,小王今日的槍耍的好嗎?”
謝少淮:“……”
“自然。”
蕭承野聞言眼睛一亮,握緊了手,有些激動道:“少淮覺得好看就好。”
說罷,蕭承野沉了沉自己有些激動的心情,又主動問了謝少淮一句:“少淮,你可有喜歡的事,小王可以陪你一起做。”
蕭承野迫不及待想要更了解謝少淮,也想讓青年更了解自己。
蕭承野說到這裡,謝少淮的心情才好了不少,想了想他才道:“父親這幾日為西北的起義軍之事憂愁,殿下既是自琢州來的,可認識一些能平叛禍事的人?”
謝少淮轉過臉來,擡眸看着蕭承野,又解釋了一句:“少淮少年入仕,任吏部侍郎後,受陛下所托去全國各地廣納人才,興趣便是些無聊的朝事,殿下會覺得無聊嗎?”
蕭承野聞言眸色不由沉了沉,但随即便搖了搖頭,“不會……隻是少淮,你知道的,皇兄今年多病疑心甚重,琢州的事情,若是謝太尉能不……”
蕭承野說到這裡,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謝忠兩代重臣,豈是因為朝政權争就将自己置身事外之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可惡:“小王在瞎說什麼,謝太尉心在大周百姓,少淮放心,這件事就交給小王了。”
謝少淮:“無事。”
謝少淮知道蕭承野想說什麼。
蕭承野方才聽到起義軍後神色明顯不對,或許蕭承野此刻是真的喜歡他,喜歡到大于他自己的謀反計劃——他是真不想謝家做一件與他相悖的事情。
“那就麻煩殿下了,”謝少淮說着,垂眸主動吻上蕭承野,也學着少年伸出舌尖,在對方唇瓣上輕輕舔了舔:“澀的。”
蕭承野:“。”
少年的臉倏地就紅了,垂眸,小聲道:“出了一身汗,少淮别親了,等小王沐浴後……再親。”
謝少淮莞爾一笑,随後坐好,手與蕭承野的手緊緊扣着,小聲問他:“殿下這是邀請下官去府裡留宿嗎?”
蕭承野:“沒……”
蕭承野幾乎是脫口而出,聽到留宿二字,他本能就想起兩人會發生的事情,但又覺得自己太不知恥了:“不敢再冒犯……”
謝少淮勾了勾唇角,沒說什麼,蕭承野既然已經答應他引薦人,那這個人一定和琢州的衛家脫不了幹系,或他已此時為開端,等日後再與蕭承野說起琢州的事情,蕭承野也不會起什麼疑心。
“這算什麼冒犯?”謝少淮側過臉,又含住了少年的唇,寬闊袖擺下的手輕輕勾着少年的腰帶輕輕扯開,“這轎子不隔音……”
駕車的馬夫是梁王府的,前幾日謝少淮在府裡的時候也見過兩次,若是此刻他們發出的聲音大了,外面一定能聽到。
蕭承野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謝少淮的手勾開他的亵褲,他便本能地握住了青年的手,抵着他的額,穿着粗氣:“少淮,髒,不碰。”
蕭承野又解釋了一句:“都是汗。”
謝少淮不喜被别人拒絕,聞言蹙了蹙眉,又吻上蕭承野,“那就晾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