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找到其他的線索,”景拟放下茶杯,“大家聯合起來直接把有利證據提交給警局,這樣既可以保護受害者的隐私,又能将那頭豬繩之以法。”
林杉眼睛一亮:“這樣最好,可是上哪去找其他人呢?”
景拟搖頭,表示自己也想不出辦法。
如果讓林杉去找其他受害人,會有打草驚蛇的風險,而且對方是個導演,林杉隻是一個剛入行的小演員,暫時沒有能力去得罪他。
林杉歎了口氣。
景拟安慰她:“總會有辦法的。最遲也不過是等你紅,那也會是很快的事。”
林杉的心緒稍微平靜了些,又慢慢在景拟的鼓勵下振奮起來。
“沒錯,老娘總有一天會讓他付出代價。”
見好友情緒發洩完,景拟提醒道:“那我們還去逛街嗎?”
“逛!”林杉當然沒有忘記這項安排,“唯有買買買,才能解我憂。”
明宏大廈。
兩人在商場奢侈品專櫃前走了一圈,林杉在櫃姐三寸不爛之舌的吹捧下,成功拿下兩條圍巾一個包。
景拟有一筆不小的存款,但對奢侈品倒沒有什麼偏好,最多就是一年到頭獎勵自己一個包,其他的倒也沒什麼用得到的場合。
“你爸媽最近還有催你相親嗎?”林杉的父母和景拟的父母曾經是同一所學校的教職工,深知景拟父母的嚴厲古闆作風。
景拟蹙眉:“昨天已經通知我下次相親的時間地點。”
林杉歎氣,景家情況複雜,她沒辦法對景拟父母置評,隻能盡力開些玩笑讓景拟的心情好一點。
“我猜這次應該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他們肯定又是介紹的柔弱斯文學術派。”林杉說:“不過你好像從來沒和我說過有喜歡的類型。”
景拟回憶起從前僅有一次的好感發生時期:“是嗎?”
林杉捕捉到異樣,連忙追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有過。”
林杉沒想到景拟居然會如此誠實的回答。“誰?”
“搬走之後認識的。”
林杉“哦”了一聲,那她肯定是沒見過了。景拟是在中考結束後搬走的,那差不多就是高中同學了。
“好可惜,”林杉哀嚎:“我居然沒見過你的性沖動對象。”
聽到這個新鮮的詞,景拟感受到了娛樂圈帶來的震撼。“林杉,你已經沾染上娛樂圈惡習了,再也不是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丫頭了。”
林杉呵呵兩聲:“什麼出淤泥而不染,我是出淤泥而全染。”
兩人拎着戰利品準備坐電梯下樓時,突然聽見砰的一聲,是重物墜落的聲音。緊接着就是慌張無助的呼救聲。
景拟循着聲音跑過去,林杉不知所措地跟在後面。
景拟撥開聚集的人群,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維修工。陪同的工作人員臉色蒼白,解釋說他們正在檢修電梯驅動電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觸電了。
景拟湊近判斷維修工已經無意識無呼吸,立即對他實施了胸外按壓,并迅速說道:“打120。”
林杉六神無主,掏出手機正準備撥号碼。
“已經打過了。”一旁有人接話。
林杉擡頭,說話的人就站在景拟身側,身形清隽高大,微彎着腰,似乎随時準備幫忙的樣子。
她的心神定了定,再看向正在急救的景拟,懸在嗓子眼的心回落了些。
直到救護車到達現場,醫護人員說幸好搶救及時,将觸電的維修工擡出商場時,林杉才感覺到腳底發軟。
她一把沖過去抱住景拟:“妮妮,你太棒了。”
等周圍人散去,景拟拍散跪在地上時褲子沾染的灰塵,對林杉說:“我去下洗手間。”
商場的洗手間建的極盡豪華,洗手台暖黃的燈光映在地磚上。
景拟擠了洗手液,全神貫注地看着水流沖洗掉指尖的泡沫。再一擡頭,恍然發現隔着一個洗手台,穿着黑色正裝的男人正看着鏡子。
她仿佛察覺到,兩人的目光在交彙。
透過鏡子。
景拟錯開視線,若無其事地關掉水龍頭,扯出紙巾擦幹手指,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離開洗手間。
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确實什麼也沒發生。
林杉坐在外面等景拟,發現她出來時走路姿勢有點不對勁,歪着頭觀察了一會兒,才恍然發覺她分明是同手同腳的姿勢。
等景拟走進,林杉忍着笑:“你怎麼了?”
景拟木着一張臉,聲如蚊蠅。
“我好像——”
“遇到我的性沖動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