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樓梯時,走在最前面的老闆停下了腳步,在等後面的人。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走上前,老闆對他笑着說了什麼,讓他先走。
景拟猛然低頭,往人多的地方躲了躲。
是周霧野沒錯。
等一行人身影消失,酒吧又恢複了原來狂歡的氛圍。
過了一會兒,林杉從洗手間出來。
“現在感覺怎麼樣?”景拟關切問道。
林杉揮手:“沒事,上了個廁所之後好多了。”
兩人原本準備拿了遺留在座位上的翅膀就告别的時候。
紅發看見她們回來,說道:“我們剛還在打賭,你們是不會覺得我們太無聊就先走了。”
“我就說她們還會回來吧,我猜對了,快發紅包。”
景拟和林杉對視了一眼。
“要不再坐一會兒?”
“我覺得可以。”
兩人眼神交流群後達成一緻,在原位坐下。
正聊天間,一個穿着馬甲的服務員過來。
大家都看向他,服務員遞給景拟一張紙條,說:“景小姐,您的朋友想邀請您去樓上一叙。”說完他看了看其餘的人,接着道:“隻邀請了您。”他把酒瓶放在桌上,對其他人說:“請你們喝酒。”
樓上?景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剛才上去的周霧野。
果不其然,景拟展開折疊的紙條,他的字迹較之從前多了份硬朗。
林杉不明所以:“誰啊?”
景拟把紙條給她看,林杉小聲念出紙條上龍飛鳳舞的字迹:“周霧野。”
她不敢相信地重複了一遍:“真的是周霧野嗎?他怎麼會來這裡?”
景拟點了點頭,又搖頭。
她起身,對林杉說:“我上去一下,馬上回來。”
林杉擠眉弄眼:“晚點回來也行。”
另外三人好奇,見她離開有點惋惜:“朋友找她嗎?”
林杉點頭,大概率是以後的男朋友。
當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林杉肯定,景拟完全是陷入了攻勢,每次提到周霧野,眼神都亮亮的。
那自己以後就成了Nexa老闆娘的閨蜜,想想就開心。
景拟跟在服務員後面上了樓。二樓是一件件封閉的包廂,服務員的腳步停在一扇門前,“就是這裡了。”
景拟推開門,包廂裡燈光昏暗,寂靜無聲。
她站在門口,想再确認一下位置,結果服務員已經離開,她試探地喊了一聲。
“周霧野?”
壯起膽子,景拟又往裡走一步,但一隻手還是撐着門不讓合上。
“咚”的一聲,門被猛地關上。
景拟後背發涼,她小聲驚呼,反手就要開門。
一隻手比她更快握住了門把手。
景拟汗毛豎起:“别抓我。”
“惡魔也會怕鬼嗎?”男人的聲音溫潤。
景拟緩緩放下遮臉的手掌,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時才舒了一口氣。
“你故意吓我,”景拟評價道:“幼稚。”
周霧野摸了摸她頭上的尖角,“為什麼躲我?”
景拟想起自己下意識的躲藏,問:“你看到我了?”
周霧野低低地“嗯”了一聲。
景拟完全是下意識的,隻好嘴硬:“我沒躲啊,你看錯了吧。”
周霧野看着她無辜的眼神,輕笑一聲,“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背着我偷偷約會,才故意躲着我。”
“?”景拟眯起眼睛,“哪來的約會?”
周霧野湊近,語氣不悅:“那三個男的是誰?”
“你看到了?”說完這句話,景拟才感覺到這語氣聽起來像是外遇被抓包一樣。她語氣變得不自然:“你當時怎麼不直接過去問?”
周霧野聲音冷冽:“看你笑得那麼開心,我怕打擾你們。”
呵。
然後就把她叫上樓。
景拟舔了舔嘴唇,“我跟他們不是很熟,今天第一次見。”
氛圍降至冰點。
景拟不由屏住呼吸。
周霧野盯着她,突然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退開距離,坐到皮質沙發上,擡頭看她。
景拟今天很好看,但她卻坐在其他男人旁邊,和他們說笑。
周霧野原以為他們在慢慢靠近,但真相卻讓他備受打擊。和自己在一起時,景拟遠沒有那樣的放松、歡快。
“所以,我現在排在第幾?”
景拟蹙眉。
見她不說話,周霧野苦笑了聲,像是自暴自棄般:“我是不是……從來不在你的選擇範圍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