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有點突然,又是晚上,保安都在一樓,不時會上來巡邏,不會有事的。”
景拟反應過來:“你是在擔心我嗎?”
周霧野不語。
想到以前上學的時候,她一開始不怎麼和人打交道,沉默寡言,導緻沒什麼朋友。
上體育課,男女分組做仰卧起坐,沒人幫她壓腿,他當時早早做完在一邊等着朋友拿籃球過來,見狀便讓朋友的女朋友去幫忙。
隻因為這個小小的交集,後來那個女孩在校門外被堵的時候,她挺身而出,沖上前去一頓亂撲,拉着女孩的手跑出了小巷,躲過那群不良學生。
朋友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們在網吧打遊戲。
“被人打了?”朋友的聲音焦急。
周霧野摘下耳機。
“你身邊還有其他人嗎?……景拟……是誰?”
周霧野眉心一跳。
挂斷電話後,他跟着朋友一塊過去,經過藥店的時候還買了消毒水和紅花油。
七拐八繞到天台的時候,兩人就坐在地上聊天,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剛打過架。
“你終于來了。”另一個女孩抱怨道。
她委屈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還感謝了景拟的見義勇為。
景拟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兩人都輕微負傷。
周霧野在景拟面前蹲下,看見她撩起褲腿後,膝蓋上的傷口,“這是小傷?”
景拟尴尬:“這是我剛剛自己跌倒磕的。”
“所以不算戰績是吧。”
這人怎麼說話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景拟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他。
“腿伸直。”周霧野轉開消毒液的蓋子,拿出棉簽。
景拟照做,愣愣地看他動作冷靜迅速。
下一秒,景拟痛呼一聲想屈起腿。
“别動。”周霧野捉住她的腳踝,放軟了聲音:“馬上就好。”
景拟握拳,克制住想踹人的沖動。
棉簽輕輕地按壓在傷口周圍,冰冰涼涼的。
景拟看着他烏黑的發頂,居然走神了。
周霧野輕輕吹了口氣,景拟覺得有點癢,“好了嗎?”
周霧野擡頭:“疼不疼?”
景拟搖了搖頭,随後又重重點頭。
“疼點好,長記性。”
“……”景拟忍不住問:“我是哪裡得罪你了嗎?”
“哈哈,”周霧野的朋友一直處于震驚的狀态,他沒想到周霧野還能給哪個女生耐心地擦藥,看起來很親密,他還以為是偷偷談了戀愛沒說,結果人家女孩壓根沒把他當回事,能看見周霧野吃癟,機會難得。
“周霧野,你也有今天。”
天天在學校被人追,情書一大堆,有屁用。
周霧野用紙巾包起用過的廢棉簽,說:“同桌之間互相關愛不行嗎?”
這也太樂于助人了。
景拟愣愣道:“可以。”
她就像個女俠一樣,在别人遇到困難的時候會立馬站出來。
所以,周霧野沒法勸她,你不要逞強。那不是她的風格,他也沒有指手畫腳的權利。
“景拟。”
“嗯?”
她的瞳孔裡倒映着他的影子。
“可以多依靠我一點嗎?以後遇到什麼困難,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不管我在哪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你身邊。”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害怕越界。
“就當,同桌之間互相關愛行不行?”
景拟勾起唇角,開玩笑道:“周霧野,哪有你這樣求别人去麻煩自己的?”
周霧野語氣認真,“這對我來說不是麻煩。”
如果你出現什麼意外,才是最大的麻煩。
“好。”景拟答應:“那你就等着我來打擾你吧。”
“景拟,你還記得以前偷偷喝酒是在哪嗎?”
“當然。”景拟怎麼可能忘記這件事。
有段時間她的物理成績下降,連續好幾次考試物理都拖後腿,壓力很大。
周霧野給她講題,做錯題筆記,幫助她提分。
期中考試在卷子極難的情況下,她居然考了八十多分。
當時激動地要請周霧野吃飯。
兩人晚自習偷偷溜出去,在學校附近的小吃街吃了炒河粉之後,去小賣部買了兩罐啤酒,碰杯後抿了一口,兩人都立馬吐掉,難喝。
“幸虧你當時沒喝,不然我得把你拖回去。”景拟調侃道。
“我們後天去實驗那邊逛逛好不好?”
景拟好久沒回母校,沒有一絲猶豫:“好啊,我好懷念狀元食府的炒飯,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營業。”
“你一畢業,人家少一半營業額。”
景拟橫眉:“我哪有那麼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