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看到庭院一隅有燒烤架,便從後廚拿了食材,享用一頓自助燒烤。
三個男人在前面忙碌,景拟和江雯坐在秋千上,等待他們的成品。
“你看大師算的,真的很準。”江雯的朋友給她推薦了個算命的師傅,并且信誓旦旦道這個好多人都說算得很準。一開始江雯并不相信,畢竟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但是等看到自己的算名結果時,瞬間被折服。
“你看,上面說我媽命好,這個是真的,她一個獨生女,小時候被我外公外婆當成寶貝一樣,結婚後被我爸寵,一輩子沒幹過家務活。”
“還有這個,說我26歲之前不掙錢,這更準了,我實習還往裡頭倒貼錢呢。”
接着她長歎一聲:“他還說我第一段緣分不能修成正果,要到34歲才結婚,我的老天爺啊,我現在談的是個過客嗎?”
景拟看他的微信界面,對方發來的是從小到大,五年一算的内容。
江雯問道:“你也來算一算呗,看看姻緣。”
景拟用腳尖支撐着地面,然後擡腳,秋千小幅度蕩起來。
“算命的大師還用微信?”
雖然說使用微信很正常,但總覺得隔着屏幕算命,有種荒誕感。
“這是大師侄子的微信号,”江雯之前也質疑過,翻了下對方的朋友圈,發的都是年輕人的日常,索性去問對方年紀輕輕就出來悟了?
“這個侄子在上大學,他把我們的生辰八字告訴他叔叔,算完了再轉告給我們,他叔叔是個盲人。”
聽起來挺玄乎的。
“拿給我算算事業運吧。”景拟說。
“怎麼,想看看什麼年紀能當上主任醫師?”江雯調侃。
景拟輕笑:“想看看我什麼時候能暴富,提前退休。”
“苟富貴,勿相忘。”江雯邊說邊給對方發去了景拟的生辰八字。
“你們在聊什麼呢?”陳堇端着一盤燒烤走近,放在旁邊的石桌上。
“算命。”江雯說道,她也給陳堇推薦過,但是這個人堅定拒絕了,說是100塊錢讓人窺天機這種事聽起來比他大白天走馬路上撿一百萬還要不靠譜。
陳堇無奈地看向景拟:“你信這個?”
景拟想了想,“好的就信,不好的就不信。”
……
也不是不可以。
江雯咬了一口羊肉串,一邊舉起手機:“他回消息了,快來看。”
景拟走過去。
江雯一眼就鎖定了姻緣的部分,一字一句讀道:“不得找亥時、未氏的丈夫。”
“你們在聊什麼呢?”肖潼好奇問道。
江雯說:“在看景醫生的姻緣。”
聞言,大家的視線都轉移到她們身上。
周霧野默默計算着,亥時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未時是下午一點到三點,幸好,他是上午八點。以前媽媽水他是早上八點的太陽,他不屑一顧,現在想想還不錯。
江雯接着道:“找南方的,别找北方的。”
周霧野覺得自己勉強符合,雖然從小在松甯這座北方城市生活,但是媽媽是南方人,自己怎麼也算是半個南方人。
江雯扔下重磅炸彈:“别找同年的。”
周霧野:“……”
這算命的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江雯讀完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陳堇師兄完美符合。”
景拟:“……”
陳堇倒沒有不自在,開玩笑道:“那考慮考慮我呗。”
景拟知道他在開玩笑,說道:“那算了,我可不想被你們醫院的小護士八卦。”
陳堇無法忽視一旁投來的目光,他回望過去,周霧野的眼神是赤裸不加掩飾的打量。
周霧野不着痕迹挪開目光,仿佛無意道:“江湖騙子多,當不得真。”
畢竟是江雯推薦的,景拟沒有斷然否定,隻說道:“信則有,不信則無。”
“哦?”他輕嗤一聲,“你信?”
景拟沒明白他怎麼突然心情不好,但礙于這裡還有她的朋友,而且周霧野和他們才剛認識并不熟,便說道:“還行吧。”
趁着他們吃得正歡,景拟找了個借口把周霧野喊走。
“不是要拿猶豫嗎?冰櫃在那邊。”周霧野指路。
““那個等下再拿。”景拟抓着他的袖子,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沒有人來往。
她站定腳步,直接問:“你心情不好。”
這是個陳述句。
周霧野沒法否認搪塞過去,“有點。”
“為什麼?”景拟猜測:“你不喜歡我的朋友?”
“沒有,”周霧野搖頭,“我來是找你的,他們怎麼樣我不關心。”
“哦,”景拟故意曲解,“那是我沒表現好讓你不開心了。”
“說什麼呢?”周霧野無奈。
“那是為什麼啊?你就跟我說吧。”景拟軟下語氣。
周霧野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迷信的。”
“你說算命嗎?”景拟湊過去,“你是因為這個不開心?”
看他默認的表情,景拟睜大眼睛:“你也想算一卦?”
周霧野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好了,不逗你了。”景見不得他這種委屈的神情,心軟道:“我不信這些的。”
“真的?”周霧野立馬抛出自己的觀點:“我覺得這算命的八成是個騙子,說得不準。”
“哦?”景拟抓住了關鍵,“還有兩成是準的?”
“瞎貓碰上死耗子,總能碰對兩個。”周霧野心情好多了,他不喜歡那個陳堇,他相信這與生俱來的直覺。
“我就不過去了,”周霧野說:“等下還有點事。”
景拟點點頭:“好啊,那你去忙吧。”
“你早點休息。”周霧野的視線垂落在她的唇瓣上,又立馬移開。
開完視頻會已經到深夜,周霧野看到手機上楚成暄兩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喊他去酒吧,他回了個沒空。
下一秒,楚成暄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開完會了?”
他能聽見楚成暄那頭傳來嘈雜的音樂聲,“剛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