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織的。”我說。
“這些天,我一點都不開心。”他說。
“我心裡也不好受。”
“那天我收到你的來信,是下午課。午修後回教室的路上我順帶去拿了信,因為你之前有說你給我寄了信,所以每天我都有去問‘有沒有我的信’。”
我聽着他說,沒有打斷他,而且我不知道說什麼,這都是我造成的。
“那天中午,我果然收到了一個小紙箱子,我很奇怪為什麼是一個紙箱子,難道是你給我送禮物了?是要給我驚喜嗎。我懷着一種期待打開了紙箱,裡面真的有禮物,是白色的圍巾,在信封的下面。我很喜歡,因為這是你送的禮物。手裡抓着毛巾的那一刻,我還在心裡想,我會帶着你織的圍巾,等放假了,回學校去看你。”然後,我聽到了林梧自嘲的低笑聲。
很快,林梧接着說:“當我要拆開信封的時候,開始上課了。”林梧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壓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
我們誰都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林梧說:“你不說話,那,我這邊有點事,我先......”
我意識到林梧要挂電話,我連忙說:“你這幾天還好嗎?”我的聲音也不對勁,林梧看不見,其實我已經哭了。
林梧強笑:“還行,天天打籃球。”
我附和說:“這麼空,都不用上課嗎?”
“我沒去上。”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林梧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
我感受到了心裡的難受,我暗罵一句,我真是個虛僞的人,還有臉難受。
“你别這樣。”我無話可說,隻能說些沒營養的話。
“我要哪樣?”他說。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其實想表達,他什麼都改變不了。
“你要好好的。”我繼續幹幹地說着沒意義的話。
“好的,我答應你。”他說。
“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嗎?”我終于不要臉地說出了這句話。
林梧沉默了幾秒鐘,他說:“如果你希望我們是朋友,那我答應你。”
我決定,繼續給林梧寫信。
這一次,我寫了好長好長的文字,那種亂七八糟,東拼西湊的文字,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的文字。
但,我相信林梧能讀它。
林梧還是很夠意思的,他給我回信了,信裡還是跟往常一樣,寫了跟同學間發生的一些事情,又告訴我他很好之類的,隻是有點不同的地方,末尾處,他沒再說那句“他很想我”的話。
反而,寫了一段話給我:“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那晚我說的話。那晚上,我跟你說過,若是我們分手了,我會等你5年。雖然有些肉麻,但我想跟你說,我說這話是真心的。現在,我想在這句話上再加上一句,如果5年後,你是單身,我也是單身,那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
平安夜要來了。
我對這種節日,并不上心,是聽到宿舍裡的有個女孩跟她男朋友打電話,才想到這麼一個節日。當時,我心裡偷偷想過一下,馬秋傑知道明天是平安夜嗎?
事實證明,馬秋傑的确知道。
他還偷偷給我買了禮物,一個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