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機,呆了很久。
瞬間也沒了心思打遊戲,我忽然很感歎世事無常。
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又起身翻找不知被我丢到哪裡的筆,好不容易找了一支圓珠筆,又翻找出來了一本筆記本,是之前林梧給我的那本小本子,我翻到後面的頁數,在一頁潔白的紙上寫了一句話:“小寶,你一定要堅強,黑夜終會過去,白日終會來臨,我希望你一生幸福。”
我躺回床上,又翻開這本小筆記本子。
其實,我回家的時候,會經常翻看它的。
第一頁頁面最下角位置缺失的那部分,原來被林梧寫了“我愛你”三個字,後來被我撕掉了。後來的後來,我問過林梧這件事,他回答的果然與我猜測的差不多,那三個字真是他用血寫的。我說:“用血寫,要不要這樣玩?”他說:“哪裡是玩,我認真的,用小刀劃開左手無名指寫的。”我差點被他氣笑了,我說:“這難道還有什麼講究嗎?”他居然回答我:“不知道,他們說,無名指最接近心髒。”我無語這麼幼稚的他,我說:“不痛嗎?”他說:“當時挺痛的,現在手指上還有疤。其實,挺傻的。”我不忍心告訴他,那幾個字早被我撕下來丢了。
在我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我收到了林梧的短消息:“謝謝你,哭出來好多了。”
“謝你個頭,好好照顧自己。”我發完短信後,将手機丢到一旁。
很快,手機鈴聲響了。
我不得不在床上爬着去拿手機,我以為是林梧給我回電話了。
結果,不是。
是馬秋傑的電話,我慌忙接了電話。
“你肯定在想我。”他說。
我認真地想了他的模樣一下,說:“剛才很認真地想了你,想你有沒有也再想我。”
“這是廢話,給你個機會,允許你删了重說。”馬秋傑說。
“你在威脅我,好怕怕唷。”我笑。
“哪敢。”他也笑了,然後他似乎頓了一下才說,“後天來我家。”
“啥?”我剛要起身去喝水,被他的話吓得又坐回床上,我懷疑我沒聽清。
“我說,讓你來我家。時間,後天。地點,我家。”馬秋傑說。
我突然一下變得歡樂了很多,與林梧通話的陰霾都沒有了。
我下意識握緊手機,從床上起來走了兩步,又坐回去床邊。
說實話,馬秋傑家在哪裡我是大概知道的,雖然從來沒去過,現在我的馬秋傑同學正在邀請我去他家,我會見到他的爸爸還有他的媽媽還有他家裡其他的人。
他家裡有其他人嗎?我不知道。
當是這樣想,我的心就遏制不住的緊張,還夾了一點點莫名的刺激感。
馬秋傑是要跟家人坦白我與他的關系?
總不能,是他瘋了。
許是我長時間沒說話,馬秋傑對着手機“喂”了一聲。
我回過神,顧左右而言他:“你爸媽不在家?”
“在。”馬秋傑說。
“哦豁,小傑長大了,膽子也大了。”我說。
“不跟你貧,來學校集合,到時候我去接你們。”
“我們?”我抓到了其他的信息點。
“還有其他同學。”馬秋傑說。
果然,原來如此,我就說他怎麼敢那麼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