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們出了網吧,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以後少通宵。”
我點頭:“我現在不喜歡通宵,也很少玩遊戲。”
他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你的眼睛看起來有些紅,可能是通宵帶來的不适。”
“沒事。”我說,“回去睡一覺就好。”
林梧沉默了一下:“我送你去公交車站牌。”
我拒絕他:“不用。”
“走。”他走在了前面。
我上了公交車,看着他在公交車外的站台上,雙手插兜和我四目相對。
我左手扶着欄杆,右手朝他揮了揮,我輕輕地說了兩個字:“再見。”沒有發出聲音。
路上有點堵,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坐了2個小時才到家。
門打開後,我被吓到了。
馬秋傑居然在家,見我進門,他紅着眼看着我,一聲不吭。
還是我開口問:“你沒回學校。”
“你去了哪裡?”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沒有心思跟他說太多,我說:“我去網吧通宵,你信嗎?”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可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
而且,現在我隻想睡覺,我實在太困了。
我脫了外衣,連褲子都不脫,朝他走過去,爬到了他的裡側,躺下準備睡覺。
他一手拉我,手上的勁有點大,拉得我有點疼。他說:“你和我說清楚,你到底去了哪?”
我眼睛都沒睜:“我去了網吧。”
“我不信。”
我猛地睜開眼:“我說的是真的,我發誓。”聲音沒有控制住,有點大。
他放開了我的手。
我沒看他詫異的眼睛。
這一刻,我其實應該和他說點什麼,但是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不想說話,我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睡一覺吧,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我閉上眼睛,思緒卻仿如脫缰的野馬。
原來,林梧什麼都知道。
我曾對林梧說:“你是我的依賴。”我說的這句話,并沒有欺騙他,當時對他說的時候,的确是真心誠意的,并沒有謊言在裡面。
說起來,我和林梧之間并沒有經常見面,可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我漸漸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對他依賴的習慣。
有什麼事我都喜歡和他說,與他分享,特别是那些不開心的事。
他真的是我的精神依賴,我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對我而言,他的确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我一直将林梧視作鄰家的大哥哥,甚至希望他是我的親哥哥,所以我不願意失去他。
可當面對馬秋傑時,我才發現我曾對林梧說的那些話,全都像一個屁。
無論我說的多好聽,可我的所作所為,還是将林梧推得好遠。
我沒想要傷害林梧,可還是傷害了他。
可他,從未與我說過什麼。
我捂着胸口,思緒漸沉。
可能太困,我還是睡着了。
果然的,馬秋傑對我生氣了,生了好大的氣。
他控訴了我的一個罪名:夜不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