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最多的自然是馬秋傑,這些年我拼盡全力跑向他,可他卻在面向着我的同時,一步一步往後退。
那種感覺就如同他坐在一條船上,我不顧一切想要從河岸上跳上船,不停向他伸手,他發現了我也握住了我的手,船卻一點一點向後退。
他放開了手,我眼睜睜看着他一點一點向後退,我跌在河裡,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不是操控那條船的人,盡管我是那麼想和他待在船上,可奈何他的船最終有了别人。
我已經在嘗試忘記那條離我而去的船,雖然還沒能完全做到,但的确沒了一開始地那種痛。
現在我每天做得最多的事,除了照看小傑,就是看林梧當年給我的回信,還有他留給我的那本小破本,它們被我一次又一次,翻看了好多遍。
我想到了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有的人對你好和有的人隻對你好是有很大區别的。
然後,我忽然很想聯系林梧,也有了想去看看他的想法,可終究那些隻是想法,我無法付出行動。
我沒了當年去見馬秋傑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
或者,也可能是我并不愛他,我隻是想見見他。
蓦然回首,思量許久。
靜下心後,想得多了,也想明白林梧在我心裡的意義,其實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我心裡面有一片湖水,那馬秋傑是湖水上乘舟而行的人,我想要與馬秋傑一同乘上小舟,從此相伴餘生。而林梧在湖中的小亭内,他一直都在那,他不會變,任何時候,我們都可以暢所欲言。至于馬雪,我想了很久,或許他不屬于湖中,而是我在岸邊遇到的一位行人,我們一起走了一段路,我終究想要踏上湖上的舟,而他在岸上尋到了他人。
這時,林梧回我了:“喜不喜歡你重要嗎?”他給了我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卻是讓我深思的答案。
他喜歡我與否重要嗎?到底是我希望他喜歡我,還是我想聽見他說喜歡我。
我沉默,他戲谑道:“問這個幹嘛,反正你也不喜歡我。”
我啞口無言,沉默在房間裡蔓延。
終于,我還是如實說:“我回家了。”
“我猜到了。”他說。
“我才不信。”
“信不信不重要。”他說,“要是還跟那個男人待在一起,你也沒功夫搭理我。”
那個男人,我怎麼聽到了一大股的醋味。
這一刻,或許我已經不需要聽到他的回答,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心裡,還是有我。
我莫名有點小開心,為我莫名升起來的自信。
“我回家帶我的小侄。”我開心地說,“我告訴你,真是緣分,我小侄的名字,就叫小傑。”
“哦。”他淡淡說一聲。
“誰讓你裝酷的。”我說,“小傑很可愛的,你想不想看,我發照片給你看怎麼樣。”
“不用,謝謝。”
挂了電話,我哼着小調出房間,準備找點水喝,我媽見我心情好,她随口來了一句:“上午馬雪來找你了。”
“有這麼回事。”我說。
我正喝着水時,聽見老媽悠悠來了一句:“難怪你心情這麼好。”
嘴裡的水差點噴了出來,我心情好不好與他有何關系。我忙将水吞下去:“馬雪有女朋友的,你别瞎裝摻和。”
我媽看我的眼神開始不對,我拿着水杯灰溜溜又滾回房間,聽到身後傳來我媽的聲音:“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