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親的時候,我見到新郎,并不是當年見到的那位,他的臉上洋溢着熱情,像萬娟走來。
這一刻,給我的感覺很恍惚,仿佛坐在床上的人不是萬娟,而是我。迎面走來的人,變成了馬秋傑,這一幕曾經多次出現在我的想象裡,甚至我的夢裡。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
這一切,終究不會實現了。
晚上鬧洞房,我沒有參與,我和萬娟辭别了回家。萬娟挽留了我一下,可我依舊堅持,她便作罷了,我走了幾步,回頭見萬娟和她的朋友鬧得不亦樂乎。
回到家,天都黑了。
小傑已經睡覺了,今晚他睡得特别早,跟家人打過招呼,我躲回房間。
戴上耳機,聽着音樂,我在想一件事情,我猶豫着要不要告訴林梧,昨天我沒事,心血來潮到了街上,弄了一個耳釘,當時我立馬拍了照片,準備發給他時,我又給删除了。
聽了一會兒的音樂,老爸過來喊我出去吃水果。我說:“不要。”
“已經切好了,那我給你拿進來。”
我哪敢勞煩他老人家,灰溜溜跟在他的身後,出去應付着吃了兩塊蘋果。回了房間,不知是不是剛才出去給了我勇氣,之前的糾結都沒了。
我躺回床上,打算跟林梧煲電話粥。
出乎意料的,電話很快接通。林梧說:“我現在不忙,也沒打遊戲,打算看個電影,你要不要一起看。”
我也張口就來:“好啊,我想看周傑倫的。”
“那你自己看吧。”他說,“我要看動漫。”
“多大的人了,還看動漫。”
“你這話,我很不同意,那你多大的人,怎麼還追星。”
“我沒追星。”我反駁他,“我隻是在心裡喜歡一個明星。”
“好的,好的,我懂,我懂。”他敷衍了事。
我從床上起來,拿了鏡子看了一眼我右耳的耳釘,這是我昨天才打的耳洞。
我盡量讓自己保持自然,我說:“跟你說個事。”
“不是廢話不要說,現在的我閑得很,隻想聽廢話。”
“啊咧,我怎麼覺得,最近的你有點狂哦,一點都不像曾經的你。”我說。
“為什麼要做曾經的我,反正曾經的我你也不喜歡。”
這個話,一下子給我幹沉默了,仿佛心頭上,被他重重擊打了一拳。
這就是語言的殺傷力。
我咬着後槽牙說:“我們說正事。”
“可以。”他說,“最近又看上哪家男人了。”
他真的很欠揍。
我打算不理他,直接說重點:“我打了個耳洞,右邊的,你想不想看。”
那邊的他忽然沉默了,沒有說話,我也跟着沉默了幾秒。
可我實在等不得,正要說話的時候,聽到他說:“我不打耳洞的。”我想說的話,一下子被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