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着我的手,拖着我的行李箱,帶着我轉了兩趟公交,傍晚時分終于到了他家。
他們一家都住在一起。
我還是不太習慣和他家人表現得很熟絡,我客氣地和他們打招呼。
段春傑很自然拖着我的行李箱,拽着我進到了一個房間。
估計是坐車太久,我整個人還是是暈暈的。
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我下意識回頭,一瞬間我感覺頭撞到了軟軟的什麼東西,并沒有痛的感覺,是他的手掌。腰上也有勒緊的感覺,我有一種被禁锢的錯覺。
我明白是他的擁抱,可我不習慣和他這麼親近,試圖要掙脫他。
我還沒得逞,沒想他順勢吻上了我的唇。
大腦空白了一片。
我用了大力想推開他,壓抑着莫名的情緒,壓低聲音說:“你瘋了,外面還有人。”
以前的他,不會這樣。
總是裝着很斯文,訂婚前别說親吻,甚至連牽手都沒有。
曾經有試圖牽過我的手,被我打開了。
他朝着我壞笑:“沒事,你現在是我媳婦。”
我仿佛後知後覺般,突然想起來,我和他的關系,現在并不一樣了。
可,我還沒準備好。
他又過來抱着我,我還想推開他,這次卻做不到。
他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事一樣,問懷裡的我:“你肚子餓不餓。”
我能不餓嗎?全程就沒怎麼吃東西,一直路途上奔波,可我倔強着不說話。
他放開我,拉着我的手:“怪我,見到你太高興了,我都忘記了我媽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飯桌上,我的未來婆婆很客氣地問了幾句我爸媽的情況。
我也很客氣地回複了她,我家人一切都好。
我們都彼此客氣,因為生分。
晚上躺在床上,後悔的情緒拉滿到最高點,我為什麼要出來。
其實從上車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可都出來了,又拉不下面子回去。
我關了燈,睡覺。
後悔什麼的,見鬼去吧。
剛躺下一會,熄滅的燈突然又亮了,吓得我拉緊被子,護在胸前。
這才去看進來的人,是段春傑。我疑惑問他:“你幹嘛?”
他理所當然看着我:“睡覺啊。”
我一滞:“你睡覺跑我房間來。”我有點不能接受。
“房間已經滿了,你忍心讓我出去睡沙發?”他邊說邊将外衣脫了。
“你是我媳婦,可不能這樣狠心。”他說的好有道理。
這一刻,剛剛消失的後悔又出現了,瞬間堆滿了我的胸腔。
如果,如果能回到過去,我一定拉着曾經的自己,狠狠甩她幾巴掌。
我一定要打醒她,打她選擇出來,打她選擇訂婚,打她沒頭沒腦去愛馬秋傑。
這一晚,始終還算安甯。
他想不安分的,可被我嚴厲制止了。
可我心裡也知道,有些事情是遲早的事。
3個月後,我懷孕了,我和段春傑說:“我要回去。”
他沒有挽留我。
他用理智的态度幫我分析将來:“你考慮清楚,如果回去的話,我可沒辦法陪你回去。”他說話的時候,我一擡頭,就對上他那雙眼睛,看到了眼中淡淡的目光。